第十章（2 / 2）

的感觉你有过吗？烫烫的，酸酸的，蛰的眼珠子生疼。

我抬起衣袖在头上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对着那绝尘远去的人气狠狠的骂了一句，下次？下次老子撞死你！畜生！然后我看看自己单薄的身体，突然想到刚才说的话似乎哪里不合适。

我回头看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气势汹汹的朝着我走过来，还有一大段距离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和背上的刀散发出来的凉意。我像见了救星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使劲儿朝那个身影挥动双手，大胡子——大胡子——

可是大胡子没我这么热情，他继续以他的速度不急不慢的走着，我就朝他跑过去。

他看见我先是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要离开我的瘸子爹，逃出他的掌控范围。

他摸摸我的头，怎么弄的？满身的血。

我说一个骑马的人用鞭子打得。

狗杂种！他骂了一句，然后蹲下来，撕了一截我的衣袖包住我头上的伤口，止住血。

回去吧，外面太乱，不适合你。

不！打死我都不回去！你带我走吧，我会摘菜洗肉，还会记账，实在不行，我给你洗衣服，打扫房间，我什么都能做，真的，大胡子，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不行！

扑通一声，我跪在他面前，不住的磕头。他一把抓起我，不许下跪！杂种！

你带我走，你带我走我就不下跪，带我走吧，要么我拜你为师。做你干儿子也行，只要你带我走，做什么都可以！带我走吧！

不行！

还是那两个冷冷的字，然后他就继续向前走。

我倔强的跟在后面，嘟着嘴，带我走嘛，我自己可以干活，不会花你半文钱。

他没有回头，继续走着，你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

我不，我回去爹会打死我的，我不回去，自出了羊石镇我就没打算回去。

他突然转过身，双眉倒竖，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闪着青紫色的光，回去！

我不！我要和你走！我不回去！

他抽出背后的刀，我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对着路边的一颗碗口粗的杨树一刀挥下去，树身齐齐的断开了，轰的一声砍下来的部分砸在地上，黄土纷飞，半空里淡黄的叶子不断地飘下来，落在他的脚下，落在我的肩膀上。

再跟着我，就像这树一样。然后他大踏步走开了。

我被吓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纹丝不敢动，我清楚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出来是逃生的，不是找死的。等到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阳光下背影显的那么孤单而且决绝。

我拾起脚下的一枚黄叶，举在半空里，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起来，经脉分明，只是在暮秋里看起来不胜苍老。我突然想，有一天，爹也会这样垂垂老去，像一棵草一样的无力抗衡死亡的召唤。

在断树上坐了很久很久，再次抬头的时候，最后的夕照给万物镀上了一层血红。我拍拍身上的土，把裹在头上的布条往上掀了一下，叹一口气，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