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起端倪(1 / 3)
这是最让人惶恐不及的事情,做梦也想不到,坑洞的底部居然是一个泥潭,我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越是挣扎情况会越糟,不然在粪坑里淹死,如此怂样,这要是下去了阎王爷都不收。老鬼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见我如此境地,沉声对我低吼道:“莫慌,稳着!”话音刚落,他几步趟回去,将上面的绳子拽给我,我忙不迭地死死攥住,身体往下陷的趋势这才停下来;可脚底却突然踩实,触碰到了一块铁板一样的东西。
上边的人听见我们底下传出的响动,问怎么回事,老鬼仰头应了声,只扯谎说我摔倒了,没道出实情,然后又对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点头会意,惊魂未定地对老鬼小声说道:“我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老鬼听我这么一说,小眼一眯,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叫我别动。他过来瞄准了我腿下去的位置,两只手抓住绳子,用两条腿慢慢地探到我脚下那东西外侧。接下来的一幕便让我大开眼界了,老鬼这个矮穷挫,竟然将背一弓,他那瘦削的身形弯得像只小虾米;我脚下的那东西,突然传来一阵奇大的力道,竟然被他两只脚给夹上来了。
“快,搂着点,这东西太沉,我夹不住了。”老鬼这几个字是咬着说出来的,不知是用力还是生怕被上边的人听见。我忙弯腰用手捧住,但长了个心眼,没有让它从便溏中现形。如老鬼所说,分量出奇地重,用手一摸,感觉这是一只长条状的铁块,上面长满了疙瘩,还有复杂的纹理,晃了晃感觉其中似有响动。
我猛地想到,杠子头临死之前,之所以处于那种奇怪的姿势,难道是为了这东西?
真要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目前尚不知这铁块是打哪儿来的,有何用处,单就出现在厕所底下,其中必然有着一定的道理。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弄上去,自是不妥,老鬼给我用手打了个向下压的手势,我会意缓缓地将铁块竖着放入脚下的泥中,这才将杠子头的尸体用绳子系住,就准备让上边的人拉回到地面。此时忽然老鬼抓起一把大粪,盖在了尸体头部,用力抹了抹,这才吩咐上面的人,一点一点地将尸体送上去。
上来后,看着地上的尸体,越发地让人感觉背后凉飕
飕的,虽不知杠子头生前是个啥样,不过这惨不忍睹的面容,也太让人反胃了。尸体浑身和着的屎尿味,令一干看热闹的人敬而远之,不少人觉得没啥热闹可瞧,已经散去了不少。尸体的处理,成了问题,横肉脸说先晾在这儿,他向上通报了再说。我和老鬼,也没多做停留,拿了烟换下衣服后就跑去冲澡,洗了一整块肥皂,都还是感觉身上臭烘烘的。
事情到这儿,原本也算了结了,岂料这仅仅是个开始,问题就出在那只铁块身上。
经过上午的厕所爆炸事件,仅仅在监狱中作为几个小时的谈资就过去了,没人把它放在心上,囚犯们该干啥干啥,一天的时光很快就消磨殆尽,迎来低垂的夜幕。
狱仓熄灯就寝后,囚犯们总是不安分的,精力过剩的他们,用尽各种手段自娱自乐,吵得似乎能将整个西仓掀翻。独立监房通常都是两人一组,方便管制,人一多总是容易出乱子的,监狱设计者充分考虑到这点。老鬼从回来之后,我就发觉他整个人怪怪的,没事就坐在床上发呆,魂游天外,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离我们逃出去,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之类,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事实上,整个计划老鬼才是核心,而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大体的一个轮廓而已。譬如,我们拟定的计划,是在夜里两点进行,这个时候囚犯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熄了灯的条件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其中,我们要完成难以想象的事情。首先从狱仓出去,就得必须打开两道门,我不知道老鬼想的是什么办法,在我看来,除非有钥匙,不然是不可能出得去的。门上的两把大黄铜锁,拿石头肯定是砸不开,况且响声也会惊动人,所以这是很不可取的。况且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事实上他也不会告诉我全盘步凑,按他的逻辑,我不用知道太多,因为没那个必要。
我躺在床上,心中揣摩不已,这当儿却突然感觉有东西掉在我被子上,是半截烟卷。紧接着床一阵晃动,老鬼从下铺翻身爬到我床上,嘴上叼着一根烟,闪动着猩红色的光。
他把快抽完的烟屁股借我点上,舍不得扔又塞回嘴里,我狠命吸了一口,心一下就静下来了。老鬼说烟真是个好东西,寂寞的时候
,它是个伴儿,害怕的时候,它也可以让人镇静。两人在床沿并排而坐,相顾无言,静了一会儿,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扑的一下吐掉烟屁股,老鬼嘶了一声,可能是烫着嘴了,他舔了舔嘴唇:“这事有猫腻喃,说不准。”
念此,我突然想起杠子头那张恐怖的面容,加之老鬼将尸体送上地面前的反常举动,一回味便感觉十分的不解其意,试探性地问道:“杠子头脸上银灰色的粉末是什么,你知道?”
“是炸药。”老鬼突然看着我说,“杠子头死之前,是想炸厕所底下的什么东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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