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起端倪(2 / 3)
最终因为一时疏忽大意,丧了命。”
我听了不信,便立马反驳:“你这是胡扯,监狱里哪儿来的炸药?”
老鬼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颇有深度,我觉得有些看不透他,心中一凛,却听他道:“一硝二磺三木炭,外八行里会的人不少,这些材料监狱里能想办法弄到,不难配制。以前倒斗的时候没少弄炸药爆破过,估量的好,可以对盗洞进行局部爆破,声音也小不易被人发现。杠子头手中的炸药可能是他自己弄的,也有可能是他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搞来的,说不准。这监狱里,有很多事情都是你不知道的。”
这话就深了,我也不想听他说这些,感觉他故意瞒着我的事也不是一点半点,就直奔主题地问:“可他是奔什么去的?炸厕所底下的那只铁块?不带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吧?”
“这点我也没想明白,”老鬼想了想,“不一定就是冲那铁块去的,在没弄懂那究竟是个啥名堂之前,妄下定论也没得用。我更大的兴趣,还是源自于铁块本身,这东西肯定有来历。”
我心说你这不是屁话,那铁块难道是有人从肚子里拉出来掉下去的不成,想着杠子头临时那怪异的姿势,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问老鬼,这人的底细背景,不想他脸色正了正:“杠子头这个人绝对的不简单,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背后的水很深。”
“这话怎么说?”我不信。
说到这儿,老鬼也有些不自在了,从兜里摸了半晌,却只掏出一只空烟盒子。他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烟盒都被他在手心里攥成一团,忽地松了口气:“你记得我给你说过,在你来之前,北仓出现过霍乱吧?当时
北仓的人全部死光了,尸体堆在操场中央像一座小山,那场面你没亲身经历过是想象不出来的。”
我心想这跟杠子头又有什么关系,怕他一说又把不住边,却听老鬼接着道,语出惊人:“表面上全死光了,可有一个人还活着。”
我思维一下子短路了,随即回味过来一想,以我的猜测,极有可能老鬼口中的那名幸存者,便是杠子头,随即老鬼便印证了:“我的想法是,那一次的事件,杠子头可能从北仓带出来了什么东西,而恰恰是因为这个,他才能活着出来。”
显而易见,老鬼口中所指的“东西”,很大程度上可能就是杠子头埋在厕所里的那只铁块。我的兴趣回到这上面,正想借此和老鬼探讨探讨,他却打住了,一语不发地爬到床下,我问他干嘛,老鬼从监房的栅栏门往外看了看,道:“今晚我要回到厕所去看看,你跟我一起。”
大半夜的,监房之中本就有独立卫生间,哪容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觉得他简直是在拿我逗闷子。但老鬼一脸严肃,不像是假话,也没空同我磨叽,直接寅时点兵,卯时上阵——说干就干。到卫生间里将手纸全部塞进马桶中,又嫌不够,拿了只破袜子堵进去,最后解开裤腰带,拉了泡屎在里面,做足了功夫。然后他摁响了警铃,没过去多久,两个年轻的狱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问我们出了什么事。
“哎哟喂!”老鬼的脸顿时挤成一团,捂着肚子,额头上的皱纹都在微微地颤动,我彻底懵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演技。“两位小老弟,厕……所堵着了,食堂伙食不好,吃坏肚子了。劳烦你带我们去外边上下厕所?这……人有三急,实在是憋不住了啊!”
这两人是横肉脸手下的小喽啰,白天帮他们捞尸,打了个照面也算有交情。也没多作刁难,只是打开栅门进卫生间检查了一番,便同意了。我忙不迭地跟在老鬼后面,刚要出监房的时候,却被其中一个狱警拦住了,“你去搞毛啊!两人蹲一起拉鸳鸯屎?难不成他完事儿还要你给他揩屁股?”
我脸色立马有些难看,又恼又气,但不好发作,只得看向老鬼。他忙着打圆场,赔笑道,“两位小哥,外面黑灯瞎火的,那厕所里又摆了个死人,我一个人去心里瘆得慌,打死都拉不出来。他陪着也有个伴
嘛,向你保证,绝对不出什么岔子,放心就是。”
好说歹说,那两个狱警才总算应允,押解着我们出了西仓来到中心操场。夜凉如水,这个季候的时节,晚上出来还是有点冷的,我紧了紧单薄的衣服,抬头一看,那间破败的茅厕已经遥遥在望了。黑压压的夜色,重重地压着那间小屋,仿佛随时都会将它吞噬。
老鬼几乎是一路小跑,两条麻杆腿都赛兔子了,我急急地跟着他,脚拇趾一脚踢着地上的大石头,疼得我一龇牙。后边的两个狱警,并不忙着跟上,只是端着枪远远地看着我们,一边往这边赶。在他们看来,厕所也就这么大个地方,四周又是空荡荡的操场坝,我们二人是耍不了什么花招的。
好容易跑到厕所门口,就只见里面漆黑一片,气氛阴森森的,凉气直往脖子里钻。我问老鬼接下来怎么办,他让我在门口望风,自己一个人进去,说有动静就咳嗽声。言罢他一个人就从倒塌的横梁中钻进去,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身形隐藏在门后泥墙角落的阴影中,透着皎洁的月光,看着那两个年青狱警正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抽烟,一时并未打算走过来。
等了五六分钟,里面没发出任何的声音,老鬼也不见出来,我开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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