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1 / 3)
舒染染髂骨一紧,浑身肌肉暗暗抻直,望着白桐尘的双眼:
“什么叫有预谋的?”
他回头望她,她有点紧张,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到了她。
只好,他佯装:
“协议婚姻当然是有预谋的,不是为了骗你爸妈和公司的股东嘛。”
哦,仅仅是这样······
还以为他会说动情在先,巴不得想和她结婚,也叫预谋。
舒染染心底闪过一丝失望,不免嘴角挂着一丝自嘲。
盯着她嘴角的嘲讽,白桐尘刹时有点紧张,解读出一种学霸式的清醒——“不为诓钱,姥子结个屁!”
他略略手足无措,暗自庆幸没把“我对你一见钟情,想和你结婚的想法早于你提锤子要结婚”宣之于口。
结婚有段时间了,尤其她嫁妆要到后,他开始有羞于启齿的惶惶不安,怕被随时提离婚。
两人各自腹诽着上车,赶往桐大。
一路,舒染染有点沉默。
他有点不适应过于安静的她,开了车内音响。
“······留下小秘密,鸭洗洗,鸭洗洗······”
无意间,又回到了认识最初时,也是坐在他的车上,听着这首歌。
仅仅是上个季节的故事,却像更迭了一个世纪。
好久远了。
想起那天,锁了脖儿狗大儿又诬赖了白桐尘,好一个狂徒!
舒染染终于忍不住偷笑。
她一笑,他感觉自己紧绷绷的神经一阵松弛。
要不是嫌旁边的中文系会骂他酸,他恨不得喊一句:
好想一直爱你啊。
反正那么大胆的人,就没敢······
不把表白说出口,白桐尘浑身不得劲儿,把着方向盘,没话找话:
“看,我在给你当骆驼祥子欸。”
“你很亏?”
“······”
爱你的话,活活憋死在肚肠。
章京梦和张沪遥结婚这天没请别人,只请了舒染染和白桐尘。
在张沪遥分的教授楼里,老夫妇做了几个家常菜,开了白桐尘带来的酒,就算是喜宴。
四人都是舒染染平日交集密切的人。
但凑在一起,围着窄小餐厅的掉漆红饭桌,都有说不出的拘谨。
还是章京梦有魄力,举起杯子:
“谢谢染染和小白来参加我和沪遥的婚礼。你们别见笑,人老了还要结婚。”
白桐尘赶忙回敬。
表示怎么会笑长辈的婚姻,只是有点意外,想听听其中的浪漫。
他很会穿针引线,气氛马上缓和。
章京梦笑笑:
“也没什么好讲,就是聊得来,还都有自理能力,不拖累对方。”
说得这么赤裸裸?舒染染讶异。
老年的爱情带着微妙的辛酸,却又实际周全。
章京梦指指身边的张沪遥:
“他有顾虑,怕还当着染染导师,却和她姥姥结婚了。我说怕什么,我连第二天的太阳能不能见到都不知道,还有想这想那的心呢。又不是他和我先结了婚,才收染染当学生的。”
张沪遥老脸红红的,和祥垂低着眼皮,双手不住地搓着裤管。
怪有初变“不洁”的害羞样子。
舒染染这才领悟:
自小半年前,导儿就改变了着装,虽不算新潮,但透着干净朴素,发型也不再火云邪神。颇有求偶那味儿。
也就是这段老恋爱从舒白婚礼时,一直悄悄谈到了现在。
张沪遥像忽然想起什么,双手递出结婚证,显得郑重。
舒染染和白桐尘翻开,上面贴着章京梦和张沪遥穿着衬衫的2寸照。
喜事让俩老人神态露出羞涩与年轻。
白桐尘和舒染染凑头看,对视一眼,无声笑了。
同时想起出门前,他戏称结婚半年的是“老人”,才结婚的是“新人”。
俩“老人”起身,给“新人”证婚。
仪式简单。
张沪遥举半臂,肃穆宣布与章京梦女士于3月12日正式结为夫妻,余生相互扶持,愿时代和平无妄。
白桐尘做着大公司的销售经理,冠冕堂皇的话可以张口就来,但他没有,言语清洁宣誓:
“今日舒染染携夫白桐尘,一起见证章京梦女士与张沪遥先生喜结连理,愿你们余生安稳康定。”
章京梦和张沪遥相望一眼,眼中都含着泪光,点点头,敬了彼此一杯酒。
四人吃着菜,喝了很多酒,张沪遥逐渐放松,解释了为何说“愿时代和平无妄”。
并不是书教久了,人朽了,不由自主说些冠冕堂皇。
而是因为他和章京梦,都是因为时代被改写命运的人。
运动年代,张沪遥的母亲在念大学,老师被划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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