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虎(2 / 6)
便道:“你好像松了一口气。是不是在想我刚刚做了一个失策的决定?”
牧云冶亦不否认,笑而不答。计都冷冷道:“同胡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想要打下来,除非四面围城绝其后路。但是这种战法拖耗必久,消耗必剧。这样就给龙格豪调遣援兵充分的时间,我说的对么?
他越说到后来,牧云冶面色越见严肃。她虽不擅兵法,但擅长揣摩人意,察言观色。察对方言行,似早有筹谋。她心道:计都此人性骄狂,用兵弃常法而行险棋,多是主动出击,以攻代守。龙格豪则正好相反,性情内敛深沉,顾全大局,稳中求胜。对上计都,难免处处被动,束手束脚。呀,不好,难道他打算……
狼取计都见她神色,颔首道:“猜对了。接下来,拭目以待吧。”
龙格豪收到狼取部突袭入境的消息,继而同胡关连发三封急信,言计都陈兵道左,不日便要取关。他即刻点兵,同胡关乃要地,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三万兵马火速起程,皆为龙格训练已久的劲旅。率队将官得了汗王指令,日夜兼程,未敢稍有懈怠。
眼看路途十之尽九,再有一日便近关隘。到得日暮时分,全军就地扎营,打算暂歇一夜,稍复精力,以待来日与狼取遭遇,才好应付一场大战。其时,龙格对狼取,之前几番战役虽然败多胜少,然龙格势力地盘毕竟较之狼取大了许多,人马数量上更占优势。所以,情势尽管出人预料,军心士气却未见低落。大家都觉,计都得手不过侥幸,只要正面遭遇,一鼓作气,没有不赢的道理。
到得圆月中天,夜凉如水,众人枕戈待旦。连续数天奔波,鞍马甚为劳顿,大多卧下即眠。忽有黑云吞月,风声鹤唳,忽闻啸音乍现,弓轨飞光。“嗖、嗖、嗖”弦动处,一从火箭疾射,行营西面顷刻烈焰大作。火趁风势,风助火威,三处营帐立时成了火把,灼灼而燃。
营门巡营军士大声呼救,高叫有敌来犯。然而不等众军反应,早有一彪快马冲营直入。敌人有备而来,势若迅雷,一气呵成。龙格兵将哪里想到会半路遭伏?泰半的人马未及鞍,衣未及甲,又是夜黑皇急之间,忙忙摸了兵刃冲出抵挡,但见外边已然大乱。
狼取强弓彪骑,矛戈叱咤,仿佛狼入羊群,横杀而往。他们之前快马加鞭彻夜疾走,就为此刻一着出其不意。因而纵马闯营,使龙格部措手不及,即刻长驱直入,在营中横冲直撞。那睡意迷朦反应不及的,不是稀里糊涂送掉性命,便是慌忙走避时一刀失首。当场鲜血四溅,死伤难计。
放眼周遭,尽是刀光剑影,尽是烟沙火雨,想逃,不知该当逃向哪方。人在慌乱中,最易被趁,将士即便再勇,群龙无首,哪里还有心思对敌?军心大乱,各各只顾奔出保住性命再说。这么一来,或撞入敌方罗网,或自相践踏,溃势难抑。狼取两股人马一前一后,一南一北,便似两张捞鱼的排网,自外向内慢慢收拢。那逃不出去溜不走的皆给逼压,困在阵中。
那龙格率军首将方闻有变,急切出帐,外边早是处处战火,烧得一塌糊涂。他大惊失色,顾不得披挂铠甲,正想转头取兵刃哪想背后一痛,给马鞭卷裹右臂倒拖而去。那拖他的骑手放声大笑,横过草场,他浑身剧痛,给地下石硕剐得生疼。他忙中不见慌乱,另一只手摸出怀中短匕,勉力扬起头颅,看得分明,一刀投出。马上之人应手即落,马匹受惊,自行跑远。他就地一滚,滚至落马敌人身畔,对方未及反应,咽喉已给扼住,吭也未吭半声便给拧断了脖子。
他解下臂膀所缠马鞭,猛地抬头时,见对面火堆中一人策马冲出。那人手舞长戟,白发黑铠,锐不可挡。炽焰照耀下,正是天兵邀斩,杀气动容,如鬼魅出无间,风头猖狂无俩,无人敢缨其锋。他不由心折,瞧得一怔,心道:这就是狼取战神,他便是计都?
狼取计都亦瞧见了他,收招横戟,拍马趋前,断然道:“去取兵器,我等你。”
他听到这话,心下了然,既有欣喜,亦有微惧,却终究斗志胜过了气馁。北瀚草原狼,遇上对手愈是强大,嗜血好胜的欲望也就愈加强烈。一挑狼取战神,可谓是种莫大的荣耀了。
计都见他并无惧色,不禁微微颔首。那人转身走出几步,心中一面思忖,目光一面游移。他自知处在劣势,武艺上想要胜出希望不大,况且狼取计都人在马上,居高临下,占得先机。只可用取巧的手段,限制对方的行动,才有机会近身搏杀。想到这里,他俯身在方才那人腰间抽出配刀,暗暗又将皮鞭笼在手中。计议定,骤然转身,一鞭甩出,恰缠住计都坐骑前蹄。他力道方位拿捏精准,骏马步伐不由一错。趁这火石电光瞬息,那人闪身抢近,自下而上一刀插向计都肋下。
不想胸臆重重一击,身躯腾空飞出,落下时血湿衣襟,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口吐鲜血,颤声道:“你……你……”
狼取计都一招灭敌,肃容道:“你能做到这样,表现得很好。”
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方才断气。狼取大获全胜,计都令部众折了龙格军旗,将尸首头颅全部砍下,打道回府。
这一夜,牧云冶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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