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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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换过了被褥了?”

陆霓裳看了一眼肖美人,苏巧巧解释道:“也是个苦命人,掉过孩子的。”

太后立刻让人去取换下来的被褥,太医也从上面验到了使用有香的痕迹。

查案的女官依着命令,刚把那带子拆了要走,路过肖美人的时候,被拿起看了一下。

随后肖美人又道:“太后娘娘,这味道婢妾见过。”

“快说!”

“回太后娘娘,婢妾在赵贵妃的身上闻到过这味道。”

赵贵妃立刻像是不知情一样一片茫然,然后又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最后才是跪了下来:“臣妾绝对不知道什么有香的!还请太后娘娘、皇上明察!”

太后叹了口气:“事情究竟如何,交给有司审理便是。哀家乏了,先走了。”

皇后心里多少也是慌乱的,忽而就感觉头晕了,反正太医也没走,皇上索性便叫太医给皇后诊脉,一诊脉竟然也是一个月的身孕。

于是上一次的恭喜,这次又来了一遍,恭喜之后,大家便各自散去了,临走的时候,皇上还免了后宫的请安,由木贵妃和袁妃来协理六宫。

陆霓裳却是在想,皇后是怎么躲得过有香或者无香的?

按理说,皇后的衣裳是单独在自己宫里洗的,也可以拿去浣衣局,浣衣局的话,自然是简单的,往洗衣服的水里直接加无香粉末,或者往皂角水里加有香,都是可以的。

但是皇后宫里,是还有赵贵妃的人吗?

皇后这一养胎,年节的操办便也一并交给两位协理妃了,本来今年还有个中秋宴的,因为千秋节断弦的事情也取消了,如今这年节宴,便是难得的热闹了。

本朝的妃嫔倒是不缺那一口吃的,也不缺那些个好玩的,但是下面的人,却是缺个大采办的机会的。

买东西,便要过钱,过钱,便又机会“见面分一半”,对于这些经手银钱的人而言,宫里的活动是越多越好的。

木贵妃没管过这么大的事情,因此找了往年的旧例旧账来看,一看不得了,跟袁妃之前千秋节的采买对比一下,价钱属实是差得有些多。

这里面必然是有人拿了钱的,如此在下面又换了许多人下去。

换上去的人是谁的,倒不是很清楚,但是换下来的人么,估计基本上都是赵贵妃的。

赵贵妃本来就说不清楚自己身上的有香是怎么回事,如今又查了她手底下的人在采买上动手脚,被下罚了三个月的月俸,又长期禁足了。

如今那香的事还没有定论,因而也没真的降位。只是这事必然是对大皇子有影响的,且刚好是年节下,罚三个月的月俸,实在是不方便。

上书房传了消息,说是大皇子和卿贵妃的承慧公主,因为承安公主打起来了。

一个是皇上唯一看入眼的皇子,一个是南皇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还有一个是宫里最安静不惹眼的孩子,这三个打了起来,怎么想都很奇怪。

尤其是一个庶出的皇女,因为嫡公主跟兄长打起来,怎么看都怎么奇怪。

陆霓裳派人打听过了之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一直觉得那个位置就是自己的,基本上就是一个“皇上老大他老二”的脾气,一起读书的时候不饶人也是有的,能拿身份压一压他的,也就是承安这个长姐了。

平日里这套还算是有用的,但是现在赵贵妃的情况特殊,本来大皇子的心情就不好,如今承安再教训他,他自然就很暴躁地怼了回去了。

卿贵妃依附赵贵妃,承慧公主自然也依附大皇子,平日里没少受他的欺负,如今估计也是想都打回来,但还是找了一个“不敬嫡姐”的名头。

倒是聪明,只是估计皇上那边不会管这一套。

皇上的处理结果是,三个孩子一并全罚了,都去抄本朝太祖皇帝的《太祖训》。看似没有偏向,实则三个孩子都不满意。

大皇子本来就因为见不着赵贵妃不高兴,父皇又罚他,自然生气;

大公主一直觉得自己是嫡姐,从前皇上也是让她要约束弟弟妹妹,如今她管了反而不是了;

承慧公主倒是没什么不满的,反正人她已经是打过了的,如今不过抄抄书罢了,不算什么的。

但搁苏巧巧看,便是皇上对大皇子的评价,也没有之前高了。因为按照皇上之前的性子,只怕并不会连着大皇子一并惩罚。

苏巧巧能注意到的问题,后妃们自然也有能注意到的,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赵贵妃也好,大皇子也好,他们的地位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宁嫔究竟为何小产,终究是查到年底,就匆匆结案,不了了之,并没有再继续查。

反正宁氏的孩子没了,皇后又有了,不算是什么大事。

整个皇宫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也自然没人去管什么宁嫔。

等到初一的时候,下了一道给宁嫔上封号“顺”的旨意,从此之外,便再没有任何水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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