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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携着李桑桑在屋顶之间跑了两里路,还是没能完全摆脱身后的追兵。为首那两个尤其缠人,其中一个一身紫衣,拿着把折扇,扇子一开一合,就将徐砚放出的银针尽数拢进扇中,他的脸长得极为阴气,跟刚从墓里捞出来似的,笑起来莫名瘆人:“弟弟,就这点水平,就想带着人走?”

紫衣男后脚一蹬,突然提了速,离得只剩一丈的距离:“我瞧你长得也好看,要不跟这个妹妹一起留下来陪陪我?”

“就你这不人不鬼、雄雌难分的样,陪你?”被圈在怀中的少女先冷了脸,回怼道:“揍你还差不多。”

“想不到你还挺会损人。”徐砚说。

紫衣男像是被激怒了,在那扇尾处轻轻一按,折扇分解成了数枚扇形飞镖,一甩,全部迎面而来,其中一片恰巧擦过了徐砚的脸,留下了一道极浅的血痕。

他用手在伤口处轻轻一摸,看了看擦在脸上的血,停下逃跑的步伐,右手朝下一划,一柄软剑出现在他手上,回身露出了个顽劣的笑:“行。既然二位爷非要留我,那就陪你们玩玩。”

随后对着空气中飞来的扇形飞镖就是数剑,将它们尽数打了回去,提着剑直勾勾地怼这着那紫衣男脸去。紫衣男见状,慌忙用手中的几片折扇一挡,兵刃相接“嘶啦”一声的划出现了火花。

另一个蓝衣男子也追了上来,他长得跟紫衣男人是两个极端。脸的线条十分明显,浓眉大眼,整个人英气,也更壮实。他拿着把锤子,水平的一掷直勾勾地飞过来。

徐砚后翻一脚,狠狠将它踢了回去,又将再次飞来的扇形飞镖一一打落。

“我也没想到,你还挺会打架。”她说。

夜越来越深,屋顶上都积雪也越来越厚。徐砚感觉到肩膀的伤重新撕裂了,在黑暗中痛得格外明显,但他并不在意,反而有些兴奋。

风声在李桑桑身边尽数呼啸而过,她的心跳得很快,手清晰的摸到了少年肩膀上有热热的液体在不断渗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

可眼前的少年像是红了眼,提着剑跟那两人对打得不可开交。李桑桑不得不开口叫了他一声:

“徐砚。”

“嗯?”少年挂着笑低头看她,脸颊上还有道用手擦开的血迹,场面看起来极尽疯狂和妖冶。

这人太疯了,她想。但意外并不讨厌。

“别打了。我心脏不好,你这么个打法,我怕自己先被你吓死在这儿。”李桑桑语气很平静,生怕什么哪个语调不对激起了他的胜负心,毕竟他看起来是个会因为眼泪和血液而兴奋的类型:“用我的披风跑吧。”

少女被风吹得面白如纸,目光含泪,如果能带点哭腔就更好了,偏偏说话这么硬邦邦的,不太可爱。他想。但还是应了声“得勒”,兴趣缺缺地收回了剑。

他瞥了一眼她的素色披风就乐了,这么白。随即咬着牙加快了速度,边跑边看着脚下的砖瓦。

四百米。两百米。快到了。

“抓紧。摔成肉泥我可不负责。”

他纵身一跳,李桑桑随即伸出手,将他拢紧在雪白的披风中,两人在一片雪色之中很快就隐去了踪迹。

——

另一厢,那紧追不舍的两个人就突然看到两个人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那蓝衣的男人皱了眉,冷笑一声:“你去通知那些大同镇军,让他们在这一片掘地三尺给我搜,再不快点那人可就要带着他们的秘密跑了。”

紫衣的那厮毕恭毕敬地做了辑:“是。朝鲁大人。”

“把我们的人也叫上一起。”

——

王芸儿从屋后的泥窖鬼鬼祟祟钻出来已经是午夜了,冷风呼在身上冻得她抖了两抖。

这屋子原先住着个爱好酒好风光的癞头和尚,听说是那清水寺的比丘,因总是偷喝酒破犯戒规,被赶下了山。这泥窖就是他发明出来酿酒的,平日里拿那他不知从哪里搬来的石块一堵,可谓毫无痕迹。

幸亏自己机灵。王芸儿想。

早在那军队的人进门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动静,犹豫蹲在墙角偷听了好久,才勉强弄清楚了状况。

王芸儿自认为算不上什么好人,最是自私势利,但看到那少女陷入困境之时却也无法全然不管。

她于是当那少年找上门说希望自己能帮个小忙的时候,她应允了。

拍了拍身上的雪,翻了墙回隔壁,家里的烛光还点着,昏黄色的窗户让人看着很有暖意。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压着声音喊道:“哥哥。哥哥。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眉眼纤长,一双如水般透明的眸子,笑起来温柔得皎皎如月光和常年穿粗布短衣、灰溜溜的王芸儿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些违和。

他伸手帮她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回来了。快来吃饭吧,有些凉了,要不再热热?”

“不用。哥哥。吃完就赶紧收拾东西吧。”王芸儿大摇大摆地进了门,坐到桌前,拿起碗筷毫不避讳地口大扒拉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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