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有心事就很难睡得着（1 / 2）

沈天苍在吃过晚饭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到了屋里，这几天的吃喝和药品还是秦河用枪换过来的，在母程坤他们走后，仅剩下来的老庙村村民的彻底表现出了对坤城人的敌意。

尽管秦河才是坤城的头，尽管母程坤在入村之后几乎什么也没有做，但明显他给村民的感觉更让他们害怕，这种害怕是带有敬意的。

秦河一个毛头小子，顶着被揍过的脸，在一群陌生人的面前毫无威信，或许不是沈天苍把马老七血腥肢解的过程还历历在目，这些人都有可能在晚上夜袭夺枪了。

沈天苍抽了晚上第七支烟，周围很安静，看着屋顶，就有种走不出这间屋子的心惊胆颤。

少数的天坑，健全的军队和城市，水电食物供应完备，对于天坑和怪物的研究超过他的眼界，江南的环境是他在目前为止见到过最好的。

在那里，变异人不会受到过分的依赖和异样的眼光，或许还有可能真的为人类的生存做上些什么，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

这一年多来，他的确活得有点累了，每天都在躲藏，寻找能吃的食物和能住的地方，在各种各样的怪物面前精神紧绷，更令他难受的是一个人赶路，每天只能见到尸体和怪物的时候。

当他仍然会为死者哀悼，仍然愿意伸手去帮助别人，不管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什么样……这种孤独便建立在他坚信的道德上，所以他有的时候也希望被肯定，或者说是被救赎。

但一个人的时候，能够肯定的只有自己，在道德上能够救赎的也只有自己，明知道自己被这个世界戏弄，走在无人的荒野里还要装作和这个世界玩乐，他至少认为自得其乐得到的结果是死得其所。

他能哪都不能靠，只能挺直了腰板，站直了。

掐灭了手中的烟，咳嗽了几声，又点了一支，整个屋子烟雾缭绕，沈天苍终于看不清屋顶那条贯穿整个房间的裂缝了。

秦河用一盒子弹换了一条红塔山，至少应该能抽到离开的时候了。

老庙村里自然没有坤城过得那么舒服，他睡觉认床，不在自己的床上睡很难睡着，江南人们给他的消息让他更加精神，瞪着两眼看着窗外，忽然见到老猫的影子从屋顶上窜下来，蹦进了窗户了。

“秦河，你打算怎么办？”

“关于江南的消息？”秦河笑了一下，“我们可以跟坤城里的人分享一些，至少我们真的看到了希望，只要那边有办法对付洛川里的植物，那么我们也可以和江南建立真正的联系，他们让我看到了新篇章，真的，这一年多来，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这个世界抱着希望了。”

秦河曾经教过老猫如何分辨虚伪和真正的笑，他这笑是真的开心。

老猫在屋里走了一圈，问道：“秦河，我们去江南吧。”

秦河愣了一下：“现在不是时候，那些虫子有多恐怖你也见过，我们要去江南必须要先穿过洛川，那里或许有百万只要命的虫子，等到江南把洛川清理后，我们自然会过去，照他们的说法，只要等上两三年的时间，就有希望。”

“秦河，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他们要穿过的洛川虫子的缺口，以你和沈天苍的能力，会安全很多……三五年？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我要去江南。”

老猫蹲在了月光之外的桌子上，等待检阅般挺直腰板，黑暗中闪烁着猫眼，活像埃及的贝斯特神。

秦河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里踱步两圈，抬起头来的时候，是带着看向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使者，我明白你的意思，江南的确比坤城要好的多。但是我一直在告诉你，人类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种群，我看得出来，江南来的那些人都是研究上的疯子，就算你能去得了江南，你会被关在笼子里，被他们用针头和手术刀做实验！”

老猫摆了摆尾巴，低声呢喃：“你认为，他们是骗子？”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话，但他们肯定隐瞒了什么……”

“这就够了，他们既然有能够延长寿命的办法，那么我就应该去试试，你教过我，如果不抓住任何出现在眼前的机会，那么人是无法进步的，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啊……你是在想这个，延长寿命？秦始皇都死了，成吉思汗的墓都被刨了，人们花了几千年寻找延长寿命的方法，仅凭这一两年，几个教授还是琢磨不出来的，好，你先冷静下来，我跟你分析。”秦河吐了口气，坐到了桌子前，捂着额头，说道，“他们几个人，就算有沈天苍，回江南的几率也不大，并不是说你比人动作敏捷就能快得过那些虫子了。江南幸存人数很多，但那里肯定没有像你一样能说话的猫，那里的人为了生存才开始的研究，他们满嘴都是人类的未来，人类的进步，但是他们说的未来里，肯定没有计划着一只猫的命。那里没有人会像坤城一样在乎一只猫的命，他们会从你身上抽干每一滴血作为人类进步的垫脚石！”

“我看那几个人，应该都挺好……”

“你是不是忘了你那原来的主人，董芳？如果坤城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