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你准备如何做?”萧无慎把鱼饵甩了出去,把鱼竿往池塘边上一支,人就倒在了草坪上,搭着长腿,半眯着眼含糊的问岸上的某人。
杜青墨正把乌黑的画笔放在一旁,重新挑选出一只干净的小狼毫在朱丹色碟里面沾了沾。她的笔下是一副海棠图,或粉或艳的花朵一簇簇的开放在绿色枝桠上,一只红顶小雀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看起来煞是机灵。
相处了这些日,除了吵闹,两人大多时候都是各自霸占一块地方,或钓鱼或画画或下棋或看书,宁静而安稳得好像上辈子的惨死从未出现在他们生命中一般。
苍嶙山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难得的闲适,可不管是萧无慎还是杜青墨,他们都知道,逃避无法遗忘仇恨。
“他来,我自然就要跟着走。说到底,我已经是苍家的媳妇,不回苍家还能够去哪里。”杜青墨抹掉笔尖多余的颜色,说得无奈,可萧无慎却听明白了里面另外一层意思。
“果然,复仇才是你重活一回的目的。”
杜青墨瞥了草坪上的萧无慎一眼:“你呢?你一直没有说过,你是如何……身死的。作为太子手上重要的棋子,应该不会轻易被人残害。”
笔下的麻雀已经跃然纸上,海棠花也开满了枝头,杜青墨左右看看,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静静的池塘水面一圈圈的波纹荡漾着,噗通一下,一颗石子被踹入了塘中。
萧无慎深深的叹气:“其实,我是被你害死的。”
一滴墨坠落在画纸上,晕染开了大片。
杜青墨拿起刚刚涂过树枝的墨笔,毫不犹豫的朝着萧无慎的脑袋上投掷过去。这个男子,她早在一个月前就无法把他当作救命恩人来尊敬了。
“你不相信?”萧无慎两根手指就接住了空中的‘暗器’,爬了起来对杜青墨发飙道,“难道你以为我这么风流倜傥俊逸无双武艺卓绝的青年才俊愿意死?要知道,在上辈子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少年郎,那爱慕我的女子从江湖一直排到了皇宫内院,从梳着垂髫的女童到步履蹒跚的古稀老妇人,哪个不知晓我萧无慎的侠名,哪个不钦佩我的武学,哪个不倾慕我的翩翩风采。我本来应该有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一生……”
杜青墨低头,画上一只蚂蚁,两只蚂蚁,三只蚂蚁,萧某人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自夸自擂。杜青墨想不通,这样的性子,太子殿下怎么看上他的?难道,太子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咳咳,打住,再想就要大不敬了。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把一切都告诉杜大人?”
“什么?”杜青墨一惊,刚刚还在躺着自言自语的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到了她的身后,他的双手紧紧的卡在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杜青墨想要转身,萧无慎已经耳语提醒:“不要动,有人在。”
“谁?”
“呵呵,你猜。”靠近背后的胸膛轻微的震动着,带着点作恶之人的嘲笑。杜青墨握着毛笔的手一紧,萧无慎已经贴了上来,将她耳边的发丝拨开,“是你的夫君,苍嶙山。”
苍嶙山本应该在前院的会客厅。杜大人下了朝就约了几位中庸的重臣商议要事,在二皇子的眼中,这是杜大人在替二皇子一派拉拢臣子。苍嶙山官居五品,不用上朝,只是每日里去军营报道,参与兵部的寻常琐事之后即可回府。知晓杜大人不在,他才被苍老爷给劝了过来。
来杜家做什么?自然是接了刚刚成亲不久的新嫁娘回夫家。
杜青墨在杜家,与两家而言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两位父亲在朝堂几次交手,该试探的,该表态的,该商议的基本都已经成型。小两口的姻缘,自然也成了不用开口的提议之一。
对此,苍嶙山只有冷哼。
一个女子而已,就算他被形势所逼娶了她,就算她言语冒犯自作聪明的伤了他,他也依然觉得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如同捏死一只兔子一样的捏死她。
这种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官家小姐,哪有桑依依的善解人意和深情厚意。
可是,相比在苍家的横行无忌,在杜家,这里讲究的是规矩。
他来苍家已经一个时辰了,杜大人不在,杜夫人据说正在招待贵客,请姑爷稍等。好茶,好点心,贴心的丫鬟,热络的仆从,还有笑意盈盈点头哈腰的管家,把苍嶙山困在了小小的客厅,寸步难行。
苍嶙山觉得自己被一条无形的缎带就绑缚,砍都砍不断。他很焦躁,隐隐有点不安,总觉得这会子的杜家看起来有点深不可测,不比婚前求亲之时的温热服帖,能够认人拿捏。
越等越不耐烦的他趁着老管家被人喊去之时,推开了阻挠的仆人,大迈步的绕去了后院。这些个文官府邸,都是一个路子。
他想过几百种再见杜青墨的情景,每一次都幻想着见到她之后她面无血色跪地求饶的样子。那个女子,在人前就柔弱,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才露出爪牙。呵呵,偏生,这一次他不会让她如愿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外人面前撕开她虚假的面皮,让人看看她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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