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它没有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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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人,一具棺。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被我们抬上山顶,等回到监狱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棺椁扛在肩上,出奇的沉重,上面的淤泥沿着肩膀流进脖子里,身上被弄得脏兮兮的。横肉脸让我们先抬进西仓,放在过道的水泥地上,尽管我们这群人心里一万个不同意,但是抗议无效,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没辙。

哐的一声闷响,棺椁被我们缓缓地放下,一路上我们几个可没少遭罪,衣衫都湿透了,我揉着差点没被压垮掉的肩膀,陡然感觉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冷颤。寻找着凉意的来源,我的视线落在了旁边的閟藏棺之上,老鬼跟程序员还有彪哥他们几个也发觉了,这具棺椁一被抬进来,整个狱仓的气温感觉好像下降了好几度。

那是一种寒彻心扉的感觉,针刺般的冷意,让人汗毛倒竖。我看见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远离了那口棺,心存忌讳,明显这东西让大家心里边都感到不舒服。横肉脸从狱仓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此举正中下怀,十个人逃一般地出了狱仓,留下那一群狱警,让他们自个儿研究去了。

去澡堂洗完澡,吃了午饭,下午的活还得接着干,去后山山坳里背砖上来,只不过在老爷庙里却再也发生任何蹊跷的事情。但我们这几人,都表现得忧心忡忡,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胳膊好像使不出力气,背砖的时候要死不活的。我隐隐地感觉到,将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这有可能是暴风雨之前最后的宁静。

我背着砖,路过山脚下那湖边上,看着里面森森白骨,特别刺眼。监狱中莫名其妙的失踪者,最后的归宿居然是这里,我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好像无形之中似乎总有一个神秘的所在,在暗中推动着一切。

西仓抬回一具青铜棺的消息,在监狱中不胫而走,以至于在食堂吃完饭的时候,听见的都是囚犯们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老鬼表现的很淡定,对这些充耳不闻,只顾闷头吃着餐盘里的饭,但我知道他不可能没有什么想

法。水煮肉片也失去了昨天的滋味,几人心照不宣,最后剩下了些,被彪哥分给其余西仓的弟兄们一同享用了。

等待也是种煎熬,夜晚终于降临,狱仓里多了一具棺椁,与往日多少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白天横肉脸没把这具棺椁打开,听人说那群狱警将棺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瞧了个遍,居然都不知道怎么个打开。他们的不得其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閟藏棺是被用铁水封死的,目的就是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就跟一只巨大的铁匣子一样,想凭蛮力开启是不可能的。狱仓每晚11点准时熄灯就寝,囚犯们一个个热情高涨,尽情肆意地宣泄着压抑在心中的苦闷,没到凌晨一两点他们是不会睡觉的。

狱警开始进行最后的查寝点到,确认好每一间监房都锁好之后,才关上西仓的铁大门离去,我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监房外面的一举一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心里边压抑得慌,像搁了块石头。

外面过道的水泥地上,那具閟藏棺正摆放在那儿,离我们监房只有十步之遥。熄灯之后的狱仓,是很难看清什么东西的,我也只能依稀地分辨出来,看见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并不真着。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监房中倒有月光从窗外投进来,能看清些东西,老鬼脚下扔了一地的烟屁股,也不知抽了多少。他一想事情的时候,就会抽烟,平时最多也就一两支他便嬉皮笑脸了,这次却不同以往,从他闷不吭声的神情,这既表明他可能在想某个问题,一直没有头绪,老是找不到突破口。

担心今晚可能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就这样一直撑到了半夜接近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我终于坚持不住了,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的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一阵几乎察觉不到的细微声响,传进我耳朵里。本身我大脑皮层就一直活跃着,没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被我听见了。我赶快爬起来一看,却发现老鬼瞪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靠在监房栅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看

我心中一惊,忙翻身下床,到门口一看,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老鬼的眼睛盯着那边,就一直都没离开过,肯定是有看见什么东西。

他看的是过道中棺椁停放的位置,我不动声色凝视着那个方向,刚才那声细微的声响,是棺椁铁链晃动发出来的。随着我的眼睛慢慢地适应光线,朦胧之中,我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以着极快地速度靠近了閟藏棺。

只忽地一下,那影子一闪,然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我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更多的东西,却发现还是徒劳,狱仓里太暗了,犹如墨色一般沉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不是我眼花所产生的错觉,在棺椁旁肯定有什么东西,这般飘忽不定跟个鬼影一样,我就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自从那团黑影消失之后,我眼皮都几乎没扎,屏息凝神,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那边,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却什么都没出现,眼睛已经酸胀不已。

就在我快要泄气的时候,老鬼却轻轻地扯了下我的衣袖,示意我快看,我马上一激灵,打起精神看过去,只见那影子又出现了。

还是黑乎乎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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