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变天了(1 / 3)
时间掐得如此之精准,让人闻所未闻,我们惊诧于这块晷仪上边,不单是其预言的内容,更是照程序员推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在今夜子时。换句话说,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比寻常的事情。
在科学和文明尚未开发的古代,先民的头脑并非比现代人愚蠢,他们在数千年的生存斗争中,必然有其高超的认识世界和交流信息的本领。一百年前,那时的清朝先人便推论出,在百年之后的今夜将会天生异象,这在今天听起来有点滑稽。但我知道中国古代的数学和机械制造都术有专攻,像在南北朝时期,祖冲之算出来的圆周率率值,能精确到小数点后的第六位,这在当时是世界上最早提出的,比欧洲早1100年。令外一些预言大师,像李淳风,袁天罡,诸葛亮这些人留下的《藏头诗》《武侯百年乩》,都能应验古今中外的一些历史性的大事件。
可这些东西,往往包含着极大主观意味的牵强附会在上面,一则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预言谶,等事件发生之后,人们往往根据其字面意思生搬硬套,让人感觉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预言灵验了,实则不然。在场的我们几个,意见不一,有的看待得很认真,有的人觉得这就只是一块铜盘而已,我们可能完全曲解了上面的意思。
而要追朔阴阳晷仪是从哪儿来的,老鬼说这个简直是痴人说梦,根本无从查起,这座老爷庙,连监狱里最老的囚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一点都找不到事实依据。不明白当初修这座老爷庙的人是出自什么意图,镶嵌在泥像中的死尸,也可能只是一个载体,或许他们生前只知道应该完成这项使命,至于阴阳晷仪是怎么来的,源自于何处他们也不见得会知道。
那时候的人分三六九等,统治阶级视下人的命为草芥,我看着地上泥像中的死尸,说不准这人还没死,就被人活活地用泥糊上了。我凝视眼前的这座庙,很多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像放电影一样,不断地去想当年修筑老爷庙时,会将人活活塞进泥像中窒息而死的画面,这会是怎么的一副场景。
外面的狱警见我们在庙里面迟迟没有动作,就跑进来催工,老鬼眼疾手快,将阴阳晷仪藏在装砖的撮箕里,上面搂了一堆土灰盖住。几个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干活,卸砖的卸砖,搬运的搬运,一切恢复如初。
趁着倒碎砖块的间隙,老鬼回来后撮箕里那阴阳晷仪就不见了,不知道被他藏到了什么地方。我们这几人,面上没说,但我知道每人心底都各有所想,特别是程序员,他对此表
现得心事重重的。我这人就看得比较开,典型的唯物主义者,对晷仪上面的预言,不是特别的上心,没怎么当会事儿。所谓的天生异象,阴阳颠倒什么的,在我看来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平白无故好端端的,不可能出现什么怪事。彪哥叮嘱了在场的所有人,今天发生的这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谁要是说出去,就别想再呆在西仓了。这次来的人都是有脑子的,全都慎重地点了点头,我担心的并不是这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并不轻松,将墙砖卸下之后,还得用背篼装着百十来斤重的砖头,爬过后山松林坡,背回到监狱操场里。那背篼是竹条编的,傍晚归队的时候,颈后的斜方肌被勒得火辣辣的疼,好在食堂给我们准备了一大盔水煮肉片,馋得我浑身的疲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都快忘了肉是个什么滋味了,十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连说带笑,吃得不亦乐乎,最后连汤渣都没剩下,看着一个个人爽朗的笑容,似乎完全忘了下午发生在老爷庙的事。
晚上回狱仓熄灯就寝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嘴里一直回味晚餐吃的那顿水煮肉片,瞌睡全无。干脆爬到下铺,死皮赖脸地问老鬼要了支烟抽,他又是那副被春思秋的怂样,眯着个小眼,狠吸一口将烟雾包在嘴里,老半天才吐出来。对于我们修厕所的工程进度,我倒是很有兴趣,就笑着和老鬼扯皮,不想他完全不来气。我热脸贴着他冷屁股,索然无趣,就把脸色正了正,问他厕所下面那铁块怎么办,小心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事情提到点上,老鬼才开始搭理我,他考虑了下,“那铁坨子我凭手感,很像是一只铁匣子,里面肯定有装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我想杠子头可能是知道的,但也不一定,说不准他只是觉得这东西很重要,而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姑且这么认知,我换种思路想了想,发现事情可以从另一种角度看,“你说当初杠子头把那匣子坠进厕所的屎窖中,会不会目的不是想要藏起来,而是想用另一种方法打开?毕竟监狱中无论什么地方,办事都不方便,那铁匣子打不开的情况下,你又不能堂而皇之地用锤子砸,用钢管撬。屎尿的腐蚀力度,是相当厉害的,铁一类的东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腐烂,这样一来铁匣子也就能很轻松地打开了。”
“你这说的不尽然。”老鬼不赞同:“万一外面的匣身被屎尿腐蚀穿透,里面的东西肯定会有所损失,除非是瓷器一类的。但他没打开过匣子,可能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属性的东西,这方法
太不保险。除非他床铺底下放风筝,屁眼风发了,不然不会这么干。”
他说的倒也在情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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