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疯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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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的叙述讲到这里,也随之告一段落,狱警吹哨吆喝我们继续劳作,我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草屑,就跑回去和老鬼继续拉大锯。一直忙到夕阳西下,西仓的囚犯们,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监狱中。拉了一下午的大锯,晚上吃饭的时候,膀子酸得筷子都拿不起来,那滋味当真让人苦不堪言。

总算是回到监房中,我一躺下,就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老鬼不知是骨骼精奇还是咋的,一下午的劳作此刻居然毫无倦意,眼睛瞪得跟夜猫子一样。他爬到上铺,坐在床边上,点燃一根烟,在黑暗中抽得一闪一亮的。完后拍了拍我,“先别忙着困觉,起来说事。”

我老大不情愿地坐起,看着他嘟啷道:“你个老坷垃完,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瞪着俩二筒看着我干嘛?”

老鬼全然不顾我说的这些,直奔主题:“把镜子拿出来,我要看。”

反手从枕头下拿出,我递给他,打了个哈欠又想躺下去睡,却感觉手臂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我顿时倒吸口气。老鬼这龟孙子,直接拿烟头开烫,真他娘的够狠。我火不打一出来,没好气地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老鬼挠了挠头,语气却不容推辞:“你说镜子里有副地图,怎样才能看见?”

今天是农历十五,外面正值皓月当空,月光穿过小窗户照进监房里,宛若白霜。我拿过那枚虺龙镜,对准月光反射到墙上,立时印照出那张三角形的女人脸。老鬼趴在墙上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啧声道:“这名堂,凭感觉像是座古墓的结构图,应该是座地宫,气势恢宏,大到我们难以想象。”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我嗤之以鼻。

对此疑问,老鬼没忙着争辩,而是用手指着那块光斑,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线条,“古墓是个什么结构,我心中有底,不会看走眼的。这是甬道,砖椁墓室,冥殿,主墓室,还有些结构我没见

过,这座墓葬不同以往,已经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畴。”

那图形迷踪复杂,像锅巴饼一样,距离远了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把镜子在枕头上搁置稳妥,凑近些了看。只见里面的构局呈放射状,所有的通道或者建筑的大致朝向,都是逐渐向中心的那一只“眼睛”汇拢。我霎时觉得很是不解其意,问老鬼:“这中心地带的这块区域,你说会是什么?”

这下就考到老鬼了,他远观近看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这个屁眼一样的东西,可能是某种地下建筑,或者是自然形成的洞穴,也有可能是一个标识,一团乌焦八块的,谁知道咧?”

他这形容词太过恶俗,我表示无语了,老鬼趴墙上看得很认真,接着说:“明天得想办法弄纸跟笔来,把这图像给描……”

“你们手里藏的是什么东西?亮出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从监房门口传进来,陡然炸响!我风声鹤唳,心都提到嗓子眼,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是横肉脸,都怪我和老鬼太专注于镜子反射出的地图,没能意识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狱警查寝的当儿了。他在监房门口隔着铁栅门朝里边看,电棍敲得梆梆响,肥厚的脸上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你们耳朵遭球日聋了!我好话不说两遍,交出来!再藏藏掖掖的,我让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似乎已经没了挽回的境地。

老鬼比我沉稳得多,一脸堆笑,正欲用一套说辞忽悠横肉脸,却突然看见一个狱警小喽啰,大喘着粗气跑过来,向横肉脸报告,耳语了一番,事态十万火急。

横肉脸心有不甘地看了我们一眼,就跟那狱警急匆匆地走了,我如释重负,问老鬼接下来怎么办,横肉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老鬼将虺龙镜揣回怀里,倒是不怎么担心这点,说他自有办法藏好,就算横肉脸将整座监狱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让我把心放到肚子里便

是。

监房的小窗户,正对着底下的中心操场,我和老鬼挤在窗棂前,看见横肉脸带着几个手下,急急忙忙地穿过操场,直奔那北仓去了。

“出什么事了?”我问。

老鬼目不转睛地看着北仓,嘈杂的人声传过来,并时不时地伴随着女囚犯的尖叫声,乱成了一锅粥。老鬼到监房栅门口,叫过来一个狱警,递了支烟聊了会儿,回过头来才给我说:“那狱警讲,北仓出事了,有个疯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女囚狱仓。”

“疯子?”我暗下思量,这监狱里神经病是不少,难道又是哪个精神失常的,跑到北仓去偷女人红内裤?但据我所知,北仓作为一个与其余三仓完全独立的所在,在隔绝措施方面,是做得极其完善的,要说一个智商为零的疯子都能混到那里边,几乎是没这个可能的。那也就是指,这个“疯子”是莫名其妙的,就凭空出现在了女囚的狱仓中。

“快看,横肉脸把那疯子给揪出来了。”老鬼提醒道,将我拉回现实中,忙透过窗口,往地下的大操场看去。

横肉脸身形极其魁梧,作为狱警的头头,要说不能打那是绝不可能的,一米九零的大个儿,两三个壮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以前有起事件中,他一人撂倒了十个囚犯,足见其拳脚的实力,监狱传言,只有东仓的大佬老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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