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虺龙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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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太突然,老鬼根本不给我思考的余地,我一愣神之间,他就将尸体身上的草席霍然展开。已经隐隐发臭的尸体,瞬间一览无余,当我眼睛扫过尸体腹部的位置,顿时心中咯噔了一下,尸体的肚子居然撑得老大,高高地隆起!

试想半夜三更,一座废弃的茅厕里,我们俩对着一具大肚子的男尸,其场面有多么的可怖与离奇。一反常态的是,是在尸体其下腹部右侧的位置鼓出来的,极不规则,好似那个地方长了一团肉瘤。首先百分百地我敢确定,杠子头的尸体我们打捞上来的时候,决计不是这番模样,那就是在我们走了之后,一下午的时间内,才出现的这种奇怪现象。

我顿感疑惑,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来,缓了半天才长出了口气:“老鬼,死人也能大肚子?这……你他娘的倒是给个说法啊。你说你以前是倒斗的,寻岭觅穴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没?”

老鬼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很明显这也超出他认知的范畴。我看向尸体的肚子,是呈一种浑圆的姿态,衣服都撑开了,露出淤青色的尸斑。整具尸体活脱脱胖了一圈,看来听说老人死后,身材会膨胀得厉害,这话不假。松弛的皮肤和皱纹,给了尸体增大的空间,我就怀疑是不是尸体肚子里胀气产生的,不然总不能说是被人给搞大的吧,这也太离谱了。

将蜡烛移近了些,老鬼瞅着眼看了看,又低头想了会儿,歪着头说:“人死了后,先由软变僵,然后肌肉组织又回到软化的状态,尸体胀气必须要人死亡三天以上才会出现。但是事情无绝对,除非……”

老鬼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的肚子,说:“杠子头的肚子里头,可能有啥东西。”

我将信将疑:“何以见得?”

并不忙着解释,老鬼而是在地上摸起一根树枝,挑开杠子头衣服的下摆给我看,果然在尸体腹部右侧,有着一条蜈蚣一样的刀疤,已经化脓了,线都还没来得及拆,明显刚缝上去不久。

疤痕约十公分左右长,狰狞不已,我看得头皮发麻,难以想象杠子头死之前,

竟然将东西往肚腑里藏,难道是毒品?

他用手伸向尸体的肚子,在刀疤周围摁了摁,脸色一下子就变味了,从他的表情中,我断定他在尸体腹部摸到了什么。

我看见那上边的肉很软,轻轻一用力便陷了下去,他让我也去摸,我有些迟疑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果然,在尸体腹腔中,我的手指碰触到了一块圆形铁盘一样的东西,扁扁的,质地很硬。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慢慢地把手拿回,心中大骇不已。从我所了解的来看,杠子头比我们还要疯得多,孤注一掷的程度不亚于破釜沉舟,他是想用身体作为载体,想将肚子中的这块圆形铁盘,带到什么地方去。可能也是想着越狱,也可能是处于别的什么意图,但是时间必须要快,他或许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在和时间赛跑,在排异反应出现之前,必须完成某种行动与计划。

这种近乎疯狂的举动,闻所未闻,我也想不出杠子头肚子里的铁盘,和厕所底下的那大铁块有何联系,立时感觉疑云密布。我问老鬼接下来该怎么办,去捞厕所里的铁块,还是回去,谁知道老鬼幽幽地看着那尸体肚子,我突然意识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在厕所一个的角落里,散落着一地的窗户玻璃碎片,老鬼选了一片趁手的过来,将手从袖子里缩进去,用布料包住,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他是想剖尸。的确也是,我们这样天南海北地胡猜,还不如将尸体肚子划开看看来得爽快。直达本质的核心,使我也顾不上尊重死者了,其实在监狱中罅隙中生存的人,时间一长了什么都看得很淡。生前是个人,死了之后他就是一团肉,一个物质,况且动手的不是我,也大可不必为此良心不安,换一种思路来想,说不定杠子头生前未了的那个心愿,我们假如知道了,或者可以帮他一把。这样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一边不停地心理安慰自己,心底想得之尸体肚子中是何物体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我拿过蜡烛帮忙照亮,老鬼好腾出手来。炙热的蜡油滑落滴在手背上,我

的心也随之一紧,看着老鬼慢慢地握住玻璃片,沿着尸体肚子比划了一下,正欲动手……

一束光线从我身后坍塌的废墟中射了进来,四下里乱晃,随之厕所外边也响起了人的话语声。我们在里边耽搁的时间毕竟太长,那两个狱警很有可能也意识到了这点,我马上站起身,老鬼也麻利地将玻璃片扔回原处,将尸体掩盖如初,两人回到厕所门口,刚好看见那两个狱警拿着手电急匆匆地走进来,幸好没被撞见。

象征性地训诫了几句,我也没心思听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老鬼诺诺地赔笑称是,完后就往狱仓走,一路上我脑海里,全是那具尸体的影子,捉摸不透。一回到监房中,等狱警离开,我就立马坐不住了,给老鬼说这事我们还是别瞎搀和了,各走各路,现在不是管闲事的时候,时间不多了,逃出去要紧。

但老鬼给我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他说一切计划他自有安排,我总觉得他是有事情瞒着我,在他萎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转念一想也只得苦笑,飘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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