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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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奴良滑瓢对镜姬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狐之助每晚都会守在屋顶上,今天它来得迟了点,前脚刚踏上木瓦,后脚就听见了一道清脆响亮的“啪”声,荡气回肠,响彻云霄,震得它直接从屋顶滚到了阁楼,从护栏弹入了里室。

然后撞见了奴良滑瓢肿着半张脸躺在地上吐魂的情景。

“……”

真是大快狐心。

“狐之助,”镜姬捂住充血的脸,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一目连大人呢?”

闻言,狐之助斟酌了下用词:“你中了迷药,把他认作一目连大人了。”

“那我这几天——”

“嗯,都是在对奴良滑瓢做这样那样的事。”

它已经用了尽可能委婉的说法来宽慰镜姬,但镜姬仍然站在原地,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刺破了皮肉,脸上的羞愤更是难以言表,她怒视着不远处的奴良滑瓢,眼底似乎有明火窜起,可出人意料的,她没有对奴良滑瓢拳打脚踢,只蠕动了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摔门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奴良滑瓢满脸“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好像活下来了”的茫然表情。

“让我猜猜看,”狐之助围绕他踱步了一圈,“你对她动手动脚了?”

“……嘛,算吧。”

“动了就是动了,没动就是没动,什么叫‘算吧’?”

奴良滑瓢并未回答它的问题,也没有心思回答它的问题。他抬起胳膊,将被镜姬咬破的薄唇遮掩起来,眼中的情绪愈发复杂。

那微凉的柔软触感还残留着,像一缕袅袅青烟,轻轻浅浅。

次日,镜姬仍未回来。

“你找到她了吗?”狐之助跑进屋里,看着靠在障子边的奴良滑瓢,说道,“我去问过周围的女侍了,她们都没有见到阿镜。”

后者望向天空,俊逸的面容是难得的面无表情。

“你不准备去给她一个解释吗?”

“阿镜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很清楚,我的解释不会起到丝毫作用,”奴良滑瓢顿了顿,别开视线,接着讲道,“她不过是出门散心而已。”

话虽这么说,他却不由自主地往屋外走去。

另一边,镜姬正在进行特训。

她思考了一整夜,最终还是把责任归结在了自己身上,会受伤,是因为实力不够,会被迷药影响,是因为意志力太薄弱,她没有资格去责怪奴良滑瓢,所以只能提升实力,杜绝以后会发生类似情况的可能性。

手掌连续数次刮在粗糙的秸秆上,已经出现了破皮的迹象,但镜姬没有理睬,仍然重复着同样的击打动作,掌侧很快便布满了细碎的血痕。

她昨晚向吉松田大人借了几名武士,让他们到山上帮忙扎了二十多个训练用木桩和稻草人,有的用绳子吊着,內埋暗器,有的藏在树丛里与陷阱绑在一起,这些暗器陷阱大部分都淬了毒,且刀锋箭利,光是轻轻擦过去都能立即裂开一条血口子。镜姬测算过了,如果没有滑头鬼那样的速度,遍体鳞伤是迟早的事。

所以,她裸/露在外的胳膊已经没有半块好皮了。

一枚十字钉突然刺来,镜姬连忙旋身躲过,却不想撞上了大树,树上恰好系着一个活结,活结散开,裹在布里的石块尽数掉落,她又赶紧远离树下,免得被石堆活埋。

暗器从四面八方射出,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以什么样的刁钻角度袭来,只能左避右闪,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在这时,一阵呼啸声倏地逼近,她下意识地要往旁边躲去,可肩膀突然被人搂住,继而跃上树枝,远离了暗器的可袭击范围。

“奴良滑瓢?!”看清来者后,镜姬微愣,“你来干嘛?!”

“这句话是我问你才对吧,”对方的声音比往常要低沉三分,“屋子也不回,饭也不吃,就是为了来这儿找罪受?”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还是赶快离开吧。”

“刚才我已经观察过了,埋藏在附近的机关陷阱一共有四十七处,你躲过了十五处,中了两处,剩下的三十处凭你现在的状况怎么躲,硬挨吗?”

他看着镜姬腰封上的血迹,眉头不由得蹙起。

那是她为了防止毒素扩散亲自割出的伤口,经过这些天的休养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可现在……

镜姬推开奴良滑瓢摁在她肩上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把你当成一目连大人完全是因为我的意志力不够强,你也不用来找我解释什么,一点意义都没有,快走吧,你留在这儿会影响我训练。”

“你把这种自杀性行为称作是训练?”奴良滑瓢环视四周,将满地的狼藉收入眼底,越锁越紧的眉头似乎是在尽量压制着什么情绪一般。

“人与人之间对事物的判定标准本来就大相径庭,你与其有闲工夫来劝我,还不如去帮纳豆小僧探查清楚附近妖怪出没的情况。”

刚说完,她便跳下树枝故意踩中了一处陷阱,数十支短箭齐刷刷地离弦冲出,她握紧吹矢笛挥挡着,勉强挡下了第一波攻击,紧接着脚下一陷,本就松软的泥土统统滑落形成深坑,恰巧有支短箭从脚边穿过,她趁机踏上箭杆,腾身跃起平安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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