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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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奴良滑瓢都处于一种飘飘然的状态。

那只蛤/蟆舌头上淬的是迷药,能让中招者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醒来后谁是第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人,他就会把对方当成他最重要的人,毫无疑问,在镜姬心中没有谁比一目连更重要了。

所以,她把奴良滑瓢当成了一目连。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当成别的男人,就算是一向不拘小节的奴良滑瓢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他任由画风突变的镜姬一直抱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嘴角噙着的笑意已逐显僵硬,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注视着镜姬灿烂的笑容,百感交集。

没有人知道毒素什么时候能完全消散,吉松田一族能做的只有雇请大阪城最好的医师,来为镜姬医治。

不幸中的万幸,花开院本家的阴阳师要在京都召开家族会议,原先要来修缮结界的那位阴阳师不得已延后了日程安排,也算是给镜姬提供了休养的时间。

“呐,一目连大人,本丸真的很有趣啊。”

奴良滑瓢难得端正地坐在地上,听镜姬讲述她以前的生活。

“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有时是去菜园浇水,有时是去河边洗衣服,大家都很友善,非常照顾我,陆奥守会拉着我一起学枪法,药研会在我和鹤丸对练结束后帮我包扎伤口,对了,鹤丸是一个很爱恶作剧的家伙,但是每到关键时刻都意外的可靠,本丸里就数他跟我最合得来。”

狐之助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啊,对了,还有一位叫做三日月宗近的付丧神,就是上次和审神者来阴阳寮里接我的那个男人,您还记得吧?”

镜姬眨巴着眼睛,在奴良滑瓢不怎么自然地嗯了一声后接着说道:“他是位年长者,性格挺温和的,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犀利,像是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所思所想,嗯……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在本丸里最怕的人就是他。”

狐之助往这边挪了挪脚步,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我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性格的人,所以在三日月面前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有一次我正在菜园子里和鹤丸泼水玩,他忽然出现,我当场就乱了手脚,差点掉进秧苗地里摔个满嘴泥。”

“慢着,”奴良滑瓢转过头来,重复了一遍某个含义颇深的词汇,“差点?”

镜姬点点脑袋,咧开嘴角:“他把我接住了。”

“哦?”

“鹤丸本来也想拽我的,但三日月离我稍微近一点……不说这个了,总之,能看见您我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打从心底里高兴。”

她的笑靥中满是羞赧,脸颊微红,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桃夭的娇艳之色。

奴良滑瓢怔愣片刻,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真没想到,阿镜原来是这样看待三日月大人的,”狐之助望着湛蓝的天空,感慨道,“不知道那位大人知道后会作为感想。”

闻言,镜姬稍稍侧过身来,语气中的探究意味明显:“你不会去跟他打小报告吧?”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人摁住了自己的下颚,眼珠子一转,刚好对上了奴良滑瓢的视线。

“要是它去跟三日月宗近打小报告,你就不回那个叫本丸的地方了,如何?”

男妖的话语间夹杂着些许蛊惑与暧昧的情感,恍若沉淀多年的醇酒,略略一嗅便能让人长醉不醒。

如果讲这句话的是奴良滑瓢,镜姬肯定会啪地一耳光过去照亮他的美,但如果讲这句话的是一目连,镜姬肯定会作出截然相反的反应。

比如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脸烫得足以杀菌,激动得浑身发抖且抖出了八级地震的即视感,眼瞅着就要小嘴一张迸出个好字,狐之助突然跳到两人交叠的手上,大声打断道:“阿镜你冷静点,这答案得留到十天后再说!”

被它这么一震,镜姬的情绪顿时平稳了不少,但仍然是羞涩占多数:“为,为什么?”

“你现在答应了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你要是不后悔我一回本丸就把马厩里那匹花柑子吞下去!”

“……”

镜姬抬眸瞄了奴良滑瓢一眼,不怎么情愿地闭嘴了。

当然,后者也没有追问着要答案,毕竟如今的镜姬是把他当做一目连在对待,就算答应了将来也会反悔,他问话的时候并未打算让镜姬给予答复,而是想看看一目连在她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重。

这关系到他以后要付出多少努力的问题。

镜姬这段时间与奴良滑瓢如影随形,相处模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晨,她会摆好早餐乖巧地等待他洗漱换衣,午后,她会拉着他一起去庭院里散步闲聊,夜晚,她会凑到他身边展示自己写的和歌与俳句,面对这番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的其乐融融的景象,狐之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怕那傻姑娘一个激动把本丸的秘密全部抖出去,于是它胡编了理由将镜姬支走,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紧盯着奴良滑瓢,问道:“你不准备把真相告诉她?”

“你不也没告诉她吗,”奴良滑瓢托着侧脸望向它,眉梢轻挑,“为什么?”

“我说过,可她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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