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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拉慢慢走进了屋子,目光轻轻在女人灰白的面容上掠过, 扫视一圈, 然后缓缓定在了镶嵌着壁炉的那面墙壁上。
一个十字架挂在那里。
赫尔曼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戴着黑色蕾丝无边帽的黑裙少女站在屋子中央, 抬头凝视着墙上那个半人高的银十字架。明明乍一看上去是一幅极为虔诚的画面,却因为遍布死尸而显得阴森怪异。
他还记得, 在贝德莱姆最后一间房的门上, 也挂着一个全银十字架。而她无法穿过那扇门。
但是现在, 她却可以直视着它,毫不畏惧,用一种充满讽刺意味的目光。
她……变得更加危险了。
赫尔曼凝视了她一会儿, 才沉沉开口,“这种案子并非是第一次出现。”
安琪拉目光不动,看上去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噢?”
“三天前有一个醉酒的画家死在一个树林里, 双眼被挖走, 舌头不见了,嘴角被撕开……和这一模一样。”赫尔曼边说边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现场没有任何其他线索……除了两只焦黑的脚印。”
“啧。”安琪拉终于有所反应,她捂住了鼻子,表情夸张的嫌恶和讶异,“您该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如果是我,我会把凶杀现场变得比现在更具美感……瞧,虽然它们做得不错,可仍然略有瑕疵。我可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
这番话丝毫没有让他放下警惕,赫尔曼表情冷淡,“您指的是?”
“那儿,”安琪拉苍白的手指指向墙上的十字架,不太淑女的耸了耸肩,叹息,“它在讽刺我们呢,探长。”
……它?
赫尔曼看了她几秒,最后还是向闻讯而来的法医借来了一双手套戴上,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拿下了那个十字架——
他看向墙壁,微微一顿。
一个用血晕染的十字映在墙上。赫尔曼低头将十字架翻过来一看,除了干涸的血,后面还刻着焦黑的仿佛被烧灼过的一行字——
“we will burn the world to ash and dance upon its rus”
“我们将把人间付之一炬,在那废墟之上欢庆起舞。”
赫尔曼将背面给她看,目光沉沉,“这是什么意思?”
“唔……”安琪拉作出思考状,眼珠漫不经心的扫过十字架,缓缓移到走进屋子里的年轻人身上,“大概……是某种启示?”
“您应该尽快找到她,”安琪拉饶有兴味地打量那个年轻人,她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奇异的光——只在她看见感兴趣的人和事物时出现,她甚至没来得及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显而易见地被那个人所吸引,“——越早越好。”
赫尔曼浅浅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正抬头望来的年轻男人身上,点了点头,“你是新来的法医?”
年轻人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棕色的头发褐色眼珠,面容端正,微微有些腼腆的模样,神态语气都十分温和,“我是新来的法医助手,威廉·伯克利。”
“嗨,你好,”安琪拉十分热情地伸手,“你可以叫我,安琪拉。”
被她的热情惊了一惊,威廉好脾气地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你好,安琪拉。”
“嗯……”出乎意料她并没有松手,似乎还加重了些力气,笑眯眯地望着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因为她这与众不同态度而导致的窘迫,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亲爱的威廉,你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灵魂。”
他微微一愣,看样子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松开了手,耸了耸肩,一副十分遗憾痛心的模样,“只可惜……我一向是个专一的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成长到足够有吸引力的地步……”
她朝他眨了眨眼,嫣红的嘴唇蛊惑动人,“——我等着你,年轻迷人的灵魂。”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
威廉满脸迷茫,赫尔曼朝他颔了颔首致礼,也随着走了出去。
他将十字架交给警察,然后迈步,缓缓走到正倚靠在过道窗户旁的女人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刚刚……是什么意思?”
今天正好是伦敦难得的艳阳天,但阳光使她困倦。安琪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听到他的声音,她微微挑高眉,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是幸灾乐祸的微笑,“……没什么其他意思——他闻上去很香。只不过……”
她稍稍凑近了些,似乎没注意到男人马上警惕起来的神色,嗅了嗅,发出一声长叹,“只不过……你更诱人。”
“——而我,可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好伙伴。我很忠诚。”
赫尔曼不动声色地收紧下颔,过了几秒,才淡淡地开口,“如果真是如此,希望您能证明您所说的话。”
安琪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天下过了雨?”
前天,正好是凶案发生的那一日。
也正因为那是一个令人难忘的雨夜,这件耸人听闻的案子又被报纸称为“雨夜屠杀案”。
赫尔曼看着她,“没错。您想说什么?”
她虽然表态模糊,但所说过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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