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防患于未然（1 / 2）

午时四刻，秦府外的长街上。</br>木四翻身下马，火急火燎地跑到萧嫦曦跟前，躬身道：</br>“夫人，田里出事了。”</br>萧嫦曦黛眉微蹙，疑惑道：</br>“出什么事了？”</br>木八不敢耽误，连忙将田里的事讲了一遍。</br>萧嫦曦略作沉思，朝木四说道：</br>“小八，你骑马回去，先将看热闹的人驱散，然后跟牛伯解释一下，就说来人是秦府的客人。”</br>“牛伯年纪大了，千万别说那人的身份，以免吓到他了。”</br>木八重重一点头，躬身应喏。</br>萧嫦曦转身朝秋娘说道：</br>“秋娘，你先回府吧。”</br>“喏。”</br>一刻钟后。</br>一袭素色长裙，面戴轻纱的萧嫦曦，在禾九的陪同下，缓步来到了黑着脸的李世民跟前，施了个万福。</br>“萧氏拜见圣人，拜见梁国公。”</br>就算李二再是爱民如子，被一个老人指着鼻子骂半天，他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br>“免礼。”</br>“妾身不敢。”</br>萧嫦曦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道：</br>“牛管事无意冒犯天威，还请圣人看在他不知圣人身份，且年事已高的份上，莫要怪罪于他。”</br>李世民闻言摆了摆手。</br>“朕又不是暴君，自然不会与他计较。”</br>萧嫦曦闻言松了口气，朝李世民深施一礼。</br>“多谢圣人开恩。”</br>李世民微微颔首，随即突然想起一事，沉声问道：</br>“萧氏，朕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br>萧嫦曦螓首低垂，恭敬道：</br>“圣人请讲。”</br>李世民抬起头，朝陇右的方向看了一眼，悠悠道：</br>“近日秦明可有寄信回来？”</br>萧嫦曦闻言缓缓摇头，眼眸里透着一抹担忧。</br>“郎君近日未曾与府上联系。”</br>李世民闻言眼神微眯。</br>少顷。</br>李世民的黑色马车在萧嫦曦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驶离了秦家庄的地界。</br>“夫人，圣人的眼神好可怕，奴婢刚才都快吓死了。”</br>禾九拍着胸脯，小声说道：</br>“夫人，您是担心圣人讨要公子的书信，才故意说谎的吗？”</br>萧嫦曦点了点头，随即缓步朝马车走去。</br>萧嫦曦在不清楚自家郎君现如今对李唐皇室是个什么态度的情况下，自然要对李世民有所保留。</br>而且在她看来，若是要论在李世民心中的重要性，以自家郎君如今的身份和功绩，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长孙无忌的。</br>毕竟，功劳的大小和帝王的信任，大多时候是不成正比的，甚至有时候功劳越大，成反比的可能性越高。</br>可长孙无忌不一样。</br>一来长孙无忌和李世民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颇深；</br>二来长孙无忌是当今长孙皇后的兄长，是李世民的舅兄，还是当今太子的亲舅舅。</br>有这层关系在，长孙家和李氏皇族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br>三来长孙无忌善谋，是将来最适合做顾命大臣的人选。而且长孙家和皇室又是利益共同体，故而长孙无忌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霍光，但绝不会是下一个王莽；</br>基于以上种种原因，长孙无忌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br>而且站在李世民的角度，刺杀秦明的是长孙冲，而非长孙无忌。</br>故而，李世民也许会觉得秦家和长孙家的关系，还有机会缓和。</br>只是事实真的会如此吗？</br>就算郎君肯放下恩怨，那死了嫡长子的长孙无忌呢？</br>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br>萧嫦曦也只是个凡人，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做好一切准备，防患于未然。</br>她右手扶着门框，轻声道：</br>“土壹，暂时先不回府邸了，去西山钢厂。”</br>马车下方的土壹，拱手抱拳，恭敬道：</br>“属下遵命。”</br>萧嫦曦迈步走进车厢，在靠窗的沙发上缓缓落座。</br>她右手手肘拄在窗沿上，白皙的手掌托着香腮，视线落到窗外，眼神忽明忽暗，也不知又在想些什么。</br>两刻钟后，马车缓缓停下。</br>“夫人，钢厂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