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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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桐尘刚进门,舒染染气性马上退去一半。

他拖着凳子到她坐着的床沿对面,她果断忘记刚才还在恨他。

白桐尘把菜碗在她鼻子旁绕一绕,语调欢快:

“香不香?我给你浇了点辣椒油,尝尝。”

回家后的不愉快,像窗外夜的黑,越熬越浓。

而白桐尘是黑夜里升起的星星,闪烁在舒染染的天空。

他好奇地问她卧室里的每个物件,惊讶每个物件承载的少女故事,感兴趣他不曾参与过的她的成长过往。

但能很巧妙地避开了娃娃驴霸占的痕迹。

可见,人无论出身多么富贵、不接地气,只要心里有尊重,就能让人感到温暖。

有的人不是没有共情能力,而是没有尊重,不想尊重罢了。

舒染染在体贴的哄逗中,变得愉快。

门没闭紧,娃娃驴一步步推开门,踉踉跄跄朝姐姐姐夫走来,手里拿着个大荷叶。

舒邦耀爱喝鲜荷叶粥,估计是程玉霞采来准备熬粥用的。

就是二驴那堆破烂侵占了自己房间,让舒染染快在这家消失,她看都不看他,别过头。

白桐尘回头,对二驴打个轻柔的招呼:

“你来看染染吃饭吗?”

他知道她不愿意承认姐姐的身份,他作为外人在这家里有点为难,但也不会强加她跟家人亲近,不远不近招呼这个弟弟。

感动需要什么长篇大论吗?

不需要,谁也不是傻子,细节足够了。

舒染染埋头吃饭,心中却一阵悸动。

驴子举着荷叶挪步过来,伸长胳膊递给舒染染。

一直沉默的舒染染突然“呱——”一声,吓得驴子打个哆嗦。

反应过来后,小驴子嘿嘿一笑,笑容清澈,不敢大声,偷偷学姐姐:

“呱、呱。”

白桐尘忍住笑,持着筷子继续给舒染染喂饭。

驴子盯着陌生姐夫手里的碗,一直蛄蛹嘴,但不敢吭声,眼巴巴里有种可怜可爱。

舒染染不由冲驴子笑笑,讨厌的是他的父母,她准备要好好逗逗二驴。

程玉霞不打招呼推开门,笑嘻嘻看着温馨的一幕。

不给钱就不让霞子顺心!

舒染染马上把荷叶夺过来,盖在娃娃驴的脑袋上: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霞子程气得发抖,但不想在外人面前落个苛刻的印象,抱走儿子,喊白桐尘:

“走,小白,别管她,你还没吃呢。”

白桐尘一边应着,一边跟舒染染商量:

“你想在这吃,我就喂完你再去外面。你想外面吃,我们一起。”

舒染染冷冷的:

“我不去外面。你快点吃,我想赶紧回桐城。”

她不出去,白桐尘便按照之前的喂饭节奏,等她吃完,他才出来吃饭。

外面能听见舒邦耀非要白桐尘喝酒。

工地上基本都是男人,老舒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天天喝,酒量很好,舒染染有点担心白桐尘。

白桐尘那么能喝,还是喝多了。

也可能和一天没怎么好好吃饭,胃里空有关。

喝了酒没办法开车,舒邦耀和程玉霞不让小两口走,反正领了证是合法夫妻,就睡舒染染屋里。

还说最好待够一个假期,因为很想女儿,只怕结婚后定居在外,见面越来越少。

听的舒染染心底冷笑:

不如少放屁,多给钱更能让她感觉到爱意。

果然,舒邦耀借着说要跟女儿住近一点,以解相思,马上就聊到了想换房到桐城,问哪里更值得投资。

白桐尘在省会土生土长,比较熟悉各大楼盘,又熟识许多开发商,便推荐了几个地方。

程玉霞颠来倒去问是不是学区房,买房能不能迁户口到省会,听说有几所大学有户籍优先录取云云。

儿子才会走路,已经规划到大学了。

白桐尘又诚心给出几个学区房的建议。

这个傻鸟喝多了,听不出她父母见女儿找了个有钱人,想给儿子换房,让儿子以后靠着姐姐姐夫当跳板,腾换到省会?

还在无知的在为他们出谋划策!

尤其是今晚自己要钱这个难,受辱百般,儿、女区别对待如此惨烈。

舒染染听炸了,冲出卧室,指着白桐尘发怒:

“你喝瞎了还是猪油蒙了心?给他们两口子出什么主意!你让他们策反了跟我作对。他们儿子爱滚哪儿滚哪儿,要你在这耍聪明!”

那只是礼貌性的回答,舒染染不懂社会上的周旋,白桐尘有点急:

“我跟爸妈讲话,你能不能别插嘴?”

敢顶嘴了!

舒染染气得捡起茶几果盘里的苹果,恶狠狠啃了一口,觉得不解气,又摔在地上。

娃娃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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