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苦家人辗转躲灾难 宁娘子送炭论人情(2 / 3)
释着:“我刚给您瞧过症状了,您最近头疼犯恶心可就正是因为吸这炭烟太久。柴火劣质,里头的油脂烧起来就很容易起烟。如此下去可不行,到我家去给您拿些好用的少烟炭来,您回去就用上。”
不等大婶回话,宁娘子回了屋,将自家用的胡桃炭装了箩筐整十来斤,这下是真唬着了大婶,她一脸涨得通红,如何都不收。只说平白无故的,哪能无故收你那么多好炭来。看你们一家外地人,来京城做活也不容易。
宁娘子一面辩说:“您就收下吧,我家里多得是。我平日里都将这胡桃连着壳烧,火烧得慢又持久,更好的是出的烟就少了,再用好些的蓬松香灰稍微盖上那,房内可暖和好几日,如此婶子也不耽搁身体大事。再者,不过是些顺水小人情,婶子心向来宽容,那就让我将这人情做了罢。”
大婶依旧觉得不好意思,依旧退却,这回反倒是宁娘子不悦了起来,只大喇喇地将那箩筐塞进大婶怀中,道:“都这会子了婶子还和我见外,莫非是心里怨我多管闲事了。他日若我也有些芝麻小事相求的,婶子也觉得我是麻烦了不是?再说这点胡桃炭值不得多少钱,我那糊涂老爹日日无事,我怕他赌钱,索性让他去街上晃荡捡这些。不过是城里小姐公子府里不要的东西,现在家中满院都是胡桃壳,我们家也烧不完那么多。还是说婶子也嫌弃我们这些捡来的东西,觉得破落了婶子的家?”
那大婶给宁娘子说的一愣一愣的,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哪里就有脸去嫌弃别人了,只不过担心日后不知如何还这份人情。”
宁娘子又转怒为笑,“您早说。正巧我做香需要您家的几味古木药材,若您舍得,便予我些做些避寒丸,回头也送来些给大婶试试,咱们这不就两相受用了?”
一番劝解下来,赵大婶再退却也不是了,便欣然接受,且对这香铺子的宁娘子称赞不绝,“这宁丫头可真是心善,没想到还懂这么多,以后有事婶婶我还请你多加关照了。”
见赵大婶收下了炭,宁娘子才安然舒心了。
又过了几日,宁娘子真就送来了一些小巧的香丸子,那大婶配合着那胡桃炭一并用,且说来就奇,几十年落下的寒冬就犯头疼的老毛病竟然缓解了许多,大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加上那香药丸子每日和着酒喝点,就算是雪天里在家竟也不怕冷了。
如此一来,这宁家香铺老板宁娘子的名声,经过大婶一张人见人知的喇叭大嘴,算是街坊邻里人人都知晓了。
于是,除了香品,宁娘子也开始做一些香药赠人,每每都受到街坊称赞。更奇特的是一些女子长年的皮肤小毛病,长痘了或是生了痔疮,只需在药方里添加那么几味宁家香铺的稀奇香料,日日使用久了竟有奇效。
“小景,大婶说东边医馆的李大夫的母亲最近头疼老毛病频发了,你把这合香送到医馆去,让他用热水焚香熏鼻子试试。”
宁娘子正在铺子里忙着,却见徒弟小景垂下眸,“我不想去,我讨厌李大夫!”
“你这孩子又是怎么了?”
“师父,你上次做得好辛苦一晚上的香药,全被那李大夫给扔了,我都看见了。”
“他还让我回来警告你说,”小景稚嫩的脸蛋皱着眉,学着李大夫傲骨凌然的语气故作严肃道:“‘一个半吊子香师傅,再乱行医,我就去告官’!”
宁娘子无奈叹气,想起东边医馆的李大夫的确常对她的香嗤之以鼻,倒是她疏忽了。
她和李大夫结下梁子,是因邻居大婶请她添些驻颜香料进自己的日常药方里,不知怎么让李大夫知道了,见她将阴阳寒热相冲的香药混入了那方子,李大夫愤怒地找上门来,对改了他药方的她只扔下这一句话便生气离开了——
“你不过一个制香师傅,也就会做点脂香俗粉之物,莫要乱行医!那些妇人趋之若鹜,不过是因为女人钱财最为好骗!”
自那以后,这李大夫便视宁家香铺为沽名钓誉之流。
“那你上次回家怎么不讲,我还以为李大夫已经收下了我的歉意。”
小景叹气,“那还不是我的好意,怕你知道伤心。”
宁娘子捏了一下小景的脸蛋,“哦,现在又告诉我,就不怕我难过了?”
“哼,我现在的好意,就是该让你趁早对李大夫死心。”
“年纪不大伶牙俐齿,不知跟谁学的。”
“天生的,也可能随我没见过面的那个师爹呢!”
宁娘子怔了一下, “嗤”地一声笑了,凑到小孩子耳边,低声恐吓他道,
“小景,你随他可是要下地狱的!以后在师父面前不要提他,记着了吗?不然可就把你送到李大夫的医馆里去打杂了。”
桑景一扁小嘴,立即哭出了声:“桑凝你是大坏人,老爱吓唬小孩子!”
被称为“桑凝”的宁娘子冷下了脸,小景瞧见师父难看的脸色,心中也开始忐忑,然而面上却依旧是不服。桑凝想幸而是在自家铺子里,又四下无人。若让谁听见了,暴露了他们的罪人之身,况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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