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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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谢驰衍竟驾着马车停在府前,望着他有些谄媚的笑脸,沈云疏有些犹疑,好似踏上马车便是踏入了麻烦。

掀开车帘便见不速之客,沈云疏自觉与周千愉无甚瓜葛,自己一向避着这些皇家之人,唯恐与他们牵连过甚,惹上些纠葛。

沈云疏见礼后坐了下来,周千愉端坐在软垫上,心绪似不在此处,两人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周千愉咬着唇,时不时瞥一眼沈云疏,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端坐一处,不言不语。

马车轧在石板上轻微的响动在这片寂静中显得分明,街边卖馄饨的小贩推着小摊出来了,馄饨的味道混着晨雾飘进来。

马车倏然停下,谢驰衍的声音传进来,“一同吃碗馄饨吧。”

三人对坐在街边简陋的馄饨摊桌前,小贩陪着笑脸端来馄饨,个个饱满的馄饨在葱花的点缀下显得可口。

周千愉握着勺子从碗中将葱花一颗颗挑出来,谢驰衍看着她的动作,似是并不欲开口话说。

谢驰衍拿着勺子舀起一颗馄饨,一口吞下,直烫得他龇牙咧嘴,忙端起茶杯囫囵着喝下一杯水。

事事透着反常,明眼人一眼便知。沈云疏同看戏般端坐着,凝神在眼前的馄饨上。

“你能不能……”

“要不算了……”

谢驰衍与周千愉同时开口,又同时吞下说了半截的话,对视一眼,转过头各自埋头盯着面前的馄饨。

沈云疏作为唯一一个毫无负担之人,品尝起了馄饨。馄饨味道鲜美,不愧是能在奂京这寸土寸金的坊市间有一席之地。

一碗馄饨吃完,见两人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云疏默默叹出一口气,出言提醒道:“再这么坐下去,进学该迟了。”

谢驰衍侧头看了眼周千愉,似是豁出去了,又转过头来看着沈云疏道:“我们确实有事相求与你,然难以开口。”

沈云疏闻言,挑眉不语,倒是不知是何等为难之事。

周千愉闻言,也抬起头看着沈云疏,开口反驳:“不是我们,是我一人之事,与他并无干系。”

这等吞吞吐吐绕来绕去却不知所谓的言语,沈云疏听得如坐云雾,叹口气问道:“究竟是何事,值当如此吞吐?”

眼见着周千愉实是难以启齿,谢驰衍只得开口道:“你可否为她担下一则过错?”

沈云疏愕然地愣住,周千愉羞愧地垂头。

似是终于说出了口,再述起原委来便顺畅了许多。

昨日买得弓弦后,两人在光元街分开。沈云疏回了国公府,谢驰衍却应了友人的邀约,去了金桂园。

谢驰衍那时说沈云疏问如何成为纨绔问对了人,实际并无虚言。

奂京城的纨绔不外乎出自各大世家,谢驰衍或多或少受些影响。虽不如有些人欺男霸女,横行霸道,但偶然也犯些无伤大雅之错。

喝得酩酊大醉赖在酒肆堂屋内过夜,与一些公子哥为金桂园第一曲大打出手,爬进蔡御史家中盗桃子被蔡御史堵在家中,诸如此类无伤大体之错不胜枚举。

昨日在金桂园做东的是郑其,郑其为人嚣张跋扈,常作仗势欺人之态,谢驰衍是不愿去的。然韩沅的表兄董昊明相邀,谢驰衍便给面子赴宴了。

酒过三巡,郑其带着醉意,步伐凌乱地走向屏风,欲对堂中隔着屏风抱着琵琶唱曲的伶人动手动脚。

金桂园的伶人本就卖艺不卖身,正是这份与众不同,因而在奂京这座声色犬马的城中有了一席之地,称之为高雅之地,达官显贵高门贵妇常在此处设宴。

郑其醉酒后丑陋之态显露无疑,欺身上前便拽住伶人的胳膊,将伶人扯到了自己怀中,伸手撕开了伶人的衣物,琵琶掉在地上,伶人挣扎着向外,却抵不过男子的气力。

琵琶掉地,曲也停了,换做了伶人的哭泣声,堂内座无虚席,却人人无视,只有甚是看不惯这等欺男霸女之人的谢驰衍站了起来,上前扯开了郑其,郑其醉得有些脱力,竟被推到了地上,堂内饮着酒的友人见得这一幕都停了下来。

见几欲到手的伶人护着身子跑了出去,自己还被推倒在地,郑其这满腔怒火只欲寻个出处,爬起身便拽着谢驰衍的衣领,面露凶色,恶狠狠地盯着他。

谢驰衍不欲与他起争执,伸手拂开,转身欲离开,见谢驰衍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郑其怒火中烧。

谢驰衍走出门,堪堪走至廊上拐角,郑其便追了出来,赶着到谢驰衍身后,挥出一拳。身后拳风袭来,谢驰衍闪神避开,回过身一把将郑其掼在墙上。

待董昊明出来相劝时,便见二人已打做一团,堂内其余人眼见着不妙,人人行事滴水不漏,唯恐火烧己身,自然避而远之,皆作无事发生之态,接着饮酒作乐。

谢驰衍虽也行纨绔之事,但确实热衷武学,也历经名师勤学苦练过,对付一个郑其乃绰绰有余。

谢驰衍本就处于上风,也带着分寸在动手,面上留下的是些不甚显眼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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