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建安元年(补盟主妄狐加更,23K/20K)(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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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此言一出,不仅是张昭,一旁的陈瑀亦是反应过来,再也按捺不住,立刻疾呼道:

“州牧不可!”

“严畯其罪当诛。”陈瑀直接躬身伏首,言辞恳切:“可若对其家族行以株连,未免失之酷烈,必招世人非议,州牧,小不忍则乱大谋。”

说这话前,陈瑀便已知道,无论王政是否采纳,都会对自家心生不满。

可一番斟酌再三,陈瑀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冒险进言。

倒不是他和彭城严氏有什么交情,而是陈瑀担心,这个口子一旦开了便再难收拢。

日后若有其他士族众人惹怒王政,岂不也会牵连家族,落得同样下场?

另一方面,他和陈家如今也算是上了王政这条战船,虽没到彻底捆绑的地步,可勉强也算是一荣俱荣了。

在陈瑀看来,王政此举可谓大大不妥。

直白点说,便是越线了!

要知如今诸侯争雄,不管厮杀如何惨烈,其实大家都还是在私下有着一个默契,便是祸不及家族。

原本的历史上,从东汉末年直到三国鼎立,亦是如此。

如曹操和袁绍撕破脸后,两方狗脑子都差点打出来了,可在后者病逝后,曹操虽然诛杀袁绍三子,曹丕更是强纳甄宓,但袁绍这一脉亦有旁系保存。

汝南袁氏也同样没有遭到株连。

甚至刘备被吕布偷家时,连其家眷吕布都没有为难。

说白了,无非是乱世之中的诸侯,要么出身世家,要么便是得到世家的支持,成为其的代言人。

而无论哪家世家,都不愿意见到落败者会牵扯到身后的家族。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家这边一定笑到最后,不对敌人进行株连,也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同样的,若是有人第一個越线,便极有可能引起天下人群起而攻。

“世人非议?”王政淡淡地瞥了陈瑀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那又如何?”

这下陈瑀也惊呆了。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一刻,王政似乎摘下了那副温情,宽厚的面具,让陈瑀看见了那锋利森冷的獠牙。

什么尊儒,重文,都是狗屁!

这个竖子其实是一个从骨子里崇尚暴力能解决一切的武夫,独夫!

霎时间,仿佛浑身所有的血液都直接灌注一处,大脑发热之下,陈瑀亦生出阔别依旧的血性,竟难得壮起胆子和王政抗声起来:

“州牧,莫非是自持麾下虎贲甚多,兵锋甚锐?”陈瑀言辞变得激烈起来:“吾却有一言相告!”

“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虎贲再多,刀剑再利,亦堵不住悠悠之口,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听到这话,王政的神情一动,露出肃穆之色,这让陈瑀心中燃起了希望。

只是接下来对方所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堵的住。”王政沉吟了会,冷声道:“有妄言者,一律枭首,有乱书者,悉数坑杀!”

“头颅滚滚之下,自是人人噤口,不能做声。”

“州牧,天下人何其多也。”陈瑀彻底绝望了,惨然笑道:“你怎能杀得完?”

天下人是多,可你们士族不多啊。

听到这话,王政眼眸中浮现苍炎般的神采,饶有兴致地看着陈瑀。

半晌。

他以不带半点感情的语气,简短有力地回道:

“杀的完的。”

......

看着陈瑀失魂落魄的身影消失于门外,王政一言不发,转头看向张昭。

没等王政开口,张昭浑身一个激灵,心念急转间,立刻说道:“主公,臣自请一职,还望主公应允。”

“哦?”王政刚要回话,却见悬空的透明方框骤然一亮,打开一看,却是收到了张昭的入队申请。

这是什么情况?

他立刻便点了同意,同时诧异地看向张昭,见其一脸坚定,心中一动,已是有了猜测:

“何职?”

“臣请监斩严峻!”

王政方才和陈瑀的一番对话,在旁的张昭自然听的真切,而对方这次摊派,让失望的陈瑀当场弃官之余,却也让张昭彻底有了决断。

一方面,是张昭并不觉得对严峻夷族的负面影响会有多大。

说白了,对方又不是边让那等海内闻名的大儒,其家族更是连世家的门槛都没摸到。

另一方面,也是张昭终于想明白了,他和陈瑀是不同的。

虽同为士族,可彭城张氏不过是个中等门户,和下邳陈氏这等世家自不可同日而语。

同样的,相比陈瑀和下邳陈氏,他们可以见风声不对提前下船,一言不合便要弃官,而他张昭...

从当日在彭城掀起内乱,襄助王政破城开始,便已无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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