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恶整(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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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忆之与杜映秋的表妹盛毓贞正伏窗听曲,偶然见苏子美被两位倭国女子围住,正在打趣时,却见苏子美携二女往二楼阁子去,忆之顿觉不妥,忙着要去一探究竟,哪知还未与苏子美会面,先叫一男人掳进了阁子,又欺身压了上来,正唬地花枝乱颤之际,却听那人附耳道:“别怕,是我。”

忆之只觉声音很是熟悉,这才看清了那人竟是文延博,文延博见忆之冷静下来,遂松开了手,又做喑声的姿态,朝槅门之后示意。

二人静看了半日,文延博见未被发觉异样,这才松懈了下来,又见二人正紧紧挨着,忆之鹅腻凝脂般的脸蛋就在眼皮底下——她正满眼疑惑,瞅着槅门,不时动一动脑袋,额前的细碎的绒发在他的下颌蹭过来,又蹭过去,倏忽,又抬起脸来瞅他,二人对上了视线,须臾,一位粉腮飞红,另一位心猿意马。

文延博情难自禁,俯下身去吻她,偏近在咫尺,已经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忽听砰一声巨响,猛然想起正事,忙放开忆之,轻脚来至窗边,将窗牗开了一条小缝去偷觑。

又说吕恭毕听闻昨日鲁姓盐商大闹埠头一事,自觉出了一口恶气,十分高兴之下,邀了几位好友一同在樊楼吃酒,一时多吃了两杯,意犹未尽,扬言还要给文延博好看,他的好友也是半醉半醒,笑着问道:“此番他已经丢了大颜面,你还要他好看,他毕竟是你父亲的门生,倘若不好,你父亲脸上也无光。”

吕恭毕扯着一边嘴角,笑着搂住一位歌妓的细腰,笑道:“这我岂会不知,你也忒小瞧人了。”有一人道:“那你打算如何?”

吕恭毕笑了笑,说道:“他不是惦记晏家大姑娘吗,我偏不让他如愿!明日,我就去求我家老祖宗,请她去求官家给我赐婚,到那时候,那文延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成了我的新娘!”

被吕恭毕搂着的歌妓,笑着摘了一颗葡萄往他嘴里塞,又道:“我看小三爷是自己想娶晏家大姑娘,又怕害臊,借故托词呢!”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吕恭毕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双眼圆瞪,一口将葡萄啐在了地上,又将那歌妓一把搡开,呵斥道:“狗肏的!这汴京城这样大,豪门贵女多如牛毛,别说再找个和她不相上下的,就是找个比她好的,又是什么难事,我犯得着,我犯得着紧着她不放!”

那歌妓忙俯就道:“犯不着,犯不着。”说着,一横雪脯就往吕恭毕的身上去压,吕恭毕心里有气,又将那歌妓搡开,说道:“不过是爷们解闷的玩意儿,喜欢了,摸一摸,不喜欢,一脚踢开,倒真把自己当个什么了!”

那歌妓陪笑又贴了上来,娇怯怯道:“小三爷快些消消气,我又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爷置气,说来,我还不是怕小三爷有了别个,就把我丢在脑后,再不睬了。”

众人见了,也都你一句,我一句地俯就吹捧。吕恭毕听了,只觉又有了颜面,再看那歌妓生的珠圆玉润,粉妆玉琢,顿生了怜惜之心,遂又坐下与众人推杯换盏,嬉嬉闹闹。

酒过三巡,有一人去茅房小解,归来时,同丢了半魂的只顾发呆,吕恭毕见了,啐道:“小子,去茅房前倒还清醒,回来就成这副呆样,酒没把你喝醉,倒是尿把你喝醉了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

那人回过神来,听见吕恭毕如此说,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小,小三爷,我方才回来路上,瞧见杨盈歌了,往日见她都是在台上,隔得生远,竟是头一回这样近的距离瞧见,不由想痴了。”

吕恭毕冷笑道:“不过一个娼妓,倒把你迷地五迷三道,只要把钱使足,还愁没有,至于这样丢了魂?”

那人陪笑道:“小三爷您是什么人物,我是什么人物,我家虽过得去,到底没个官爵分位,她那样的眼光,便是把全副家当都给了,恐怕也换不来一面的,怎么能同您比呢。”

又有一人符合道:“那你还不讨好了小三爷,叫他带你去见一见,好治一治你这痴呆的病症!”众人又笑了起来,那人忙斟了一杯酒,递到吕恭毕嘴边。

吕恭毕想到素日那杨盈歌也并不睬自己,这会子若去了,怕是要丢脸的,却先时说了大话,这会子骑虎难下,遂故作厌恶,摆了摆手说道:“也是你们一个两个吃不着的才惦记,要我看,不过如此,这天这样热,动一动都要出汗,又去什么去,在这吃冰雪浸的凉酒不好?又说了,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来,不过几个钱,今日三爷做东,你尽管挑去!”

众人听了也只得笑笑作罢,又一时推杯换盏,热闹了起来。

那人已经斟了酒,不能放下,只得悻悻然,自己一口饮了,又觉馀意纠缠,咕哝道:“到底是做文官好啊。”

吕恭毕最怕颜面挂不住,正时不时偷觑那人,听见他这样说来,不觉纳罕,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又痛饮了一杯,不平道:“方才,我瞧见杨盈歌与富良弼招呼,你也知道那女人,轻易不露声色,那会子,却笑了。”

吕恭毕听了,只觉一股明火直窜脑门,猛将面前的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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