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八)(1 / 2)
你们连自己的民族的语言都说不好,对自己的文化精髓都根本不看了解,你们想想,除了黄皮肤,黑眼睛,你们和那些外国人有什么区别?怎么了?好笑吗?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人对中国人总是很苛刻吗?同样的事情在中国就会被人抹得很黑很黑,也别说人家有什么别有用心,在这方面,咱们没人材,玩不过人家。 不服气?不服气,来,一个一个来填,填得对了,我叫你们老师,都把那本你们认为没有用处的破语文书扔到一边去,你们来填,史思文,你坐在最前面,来!”说着将板书笔扔到了他的桌上。 史思文的性格偏于稳重,但他的专长却在数学,莫说这悼念曹雪芹的诗句,便是曹雪芹的字是什么号是什么,他也记不大清楚。只得低了头,站了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耳朵红得犹似猪肝一般,但他毕竟是丘枫的一员爱将,丘枫虽怒得不得了,却也不忍将他刺得太深了,只淡淡地说了句:“下一个!”下一个是如菲,如菲也不会,而不巧的是,她喜欢的科目恰巧正是英语,因而也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丘枫瞧了瞧,“嗯!”了一声,“下一个!”随着“下一个”的一次次重复,班里六七十号人哗哗哗站起了一大片。 轮到覃雁飞的时候,覃雁飞沉吟了一会儿,道:“我写不好!”丘枫皱了眉,心想:“不会便是不会,什么写不好!”也是盛怒之下,说了句:“没关系,你说,我写。” 覃雁飞拧了眉,正色道:“是‘琴裹坏囊声漠漠,剑横破匣影鋩鋩,多情再问藏修地,翠叠空山晚照凉。’”丘枫初时尚不在意,写完了之后一念,不由“嗯?”了一声,这四句竟一一附节,更无一字之误,大吃了一惊,竟将“填得上来我叫你们老师”的话忘在了脑后,半晌才冷冷地道:“你看红楼吗?”覃雁飞一呆,道:“我九岁时看过,只记得大概。” 王雅芳是生意人,赚了钱之后便买了很多的书本装饰厅堂,自己却碰也不碰,她的儿子寂寞无聊,这些书本便成了他的另一个世界,不然以萧秋雪之文采风度即便是少年时已有恩遇,又怎会为他这样一个落魄少年所倾倒,以至做下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可是,就便是他九岁时看过,那红楼梦何等的的波澜壮阔,读白了多少少年头,到现在他又怎么可能记得一字不差,原来,事巧不巧,正好现在萧秋雪正在大学图书馆里看一本红学著作,正看到这首诗,心里喜欢,便编了短信发给了覃雁飞,天意不让他出这个丑啊! 丘枫“哼!”了一声,道:“你看过,怎样?”但冷峻的神色却稍解了。 覃雁飞低了头,微一沉吟:“嗯……看不懂!” 丘枫神色更和,道:“是吗?哪里看不懂,问一问,便懂了。” 覃雁飞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道:“史湘云便是脂砚斋吗?” 丘枫一呆,不由自主地想:“雪芹原书定型的稿子便是《脂砚斋重评石头记》,雪芹如此高人,生年历经辛酸百味,‘滴泪成字,研血成墨’,幸而成编,他会同意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他的心血作批,而定本是正文与批语同步齐位的高度珍重呢?我找不到这种版本的《红楼梦》,然脂砚何人?红学界争论颇多,有说是作者自己的,有说是叔叔舅舅的,有说是侄儿的,众说不一,1963年3月6日的香港《大公报》刊载的张伯驹先生的《脂砚小记》说:脂砚为物,尚在人间,可以踪迹……歙石,非上上品,然亦细润可爱,长约两寸半,宽二寸许,厚才数分,砚面雕为长圆果子形,上端两叶,左右分披,砚背有行草书,铭诗一绝,文曰:‘调研浮清影,咀毫玉露滋,芳心在一点,馀润拂蘭芝’上款:‘素卿脂研’,下属‘王樨登题’……又说此砚实明代才妓薛素素遗物。那么似乎可以下定论这位脂砚先生确是雪芹的红颜知己了。很多人都说原著的结局是黛钗都不幸早逝,宝玉与湘云历经劫难复得重逢,结为了夫妇,如此推论,那史湘云岂非脂砚本人了?哎!可叹我无福哟!”当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站着的诸人都坐下了,又瞧了瞧覃雁飞,眼神中流露出一重异样的神色,但也只是转瞬即逝,缓缓收拾了东西,顿了顿,道:“下课吧!” 这节课下了,却没有看见往时活跃的气氛空气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样,不少的人都想:“丘老师说得对不对?当然是对了,可是有什么用?中国再怎么说也是政治经济文化大国,可是她的语言优势未必及得上洪都拉斯语,难道不会说英语就什么都做不了了?这是什么道理?小时候听大人说笑话说你看人家外国人多好,一生下来就会说英语,可现实是这是真实的,就发生在你我中间。” 如菲却转回头来瞧了一眼正在凝眉思索的覃雁飞,心想:“人人都说是真飞不如假飞,我也老是自鸣得意的,可是现在看来,因为我的自鸣得意,已经不如人家了,以后我得努力些才行了。” 众人各怀心事,也不细言,但高考备战正酣,想过之后,单词还得照背,题目还得照做,如此这般的一个月后,大学已放了寒假,高中晚放了两天,但覃雁飞却早休息了三天,因为第二天是萧秋雪放假的日子,他要去接她,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他将自己郑重地修饰了一番,待司机过了来,便坐车直奔省城。 萧秋雪早已笑盈盈地等候在校门口了,覃雁飞捧着一束红玫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萧秋雪便跑了过来,可是到了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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