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帝要见她(1 / 2)
自从进了宫,只在这银杏黄金大道上走过一次,便是入宫为奴的时候。
崔宜从没想到有一日自己竟还能踏在这条路上,只是不能带上春桃。
今日上午她被小太监带走去往绘室,春桃和燕儿可以说是担足了心。
天威难测,谁也不知道她当时被带走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所以午间她回来时,春桃的眼睛又哭肿了。
崔宜并不知道春桃这些日子以来为她担了多少惊,受了多少怕,生怕她一时兴起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己的这位小姐和从前有许多的不同。因见她全乎着回来了,心下大喜。
燕儿捉着她问了又问才知道她去了绘室作画。
燕儿不解:“咱们是浣衣婢,怎么叫去那司制的绘室去作画?”
崔宜说:“不过是因为我见过那件衣裳罢了。”
“画那件衣裳吗?画那个做什么?”燕儿问。
崔宜刚想回答,突然心中一动,笑道:“不知。”她藏了心思。
春桃看见自己家姑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哪还管她是去画画还是洗衣的,心里高兴,见她眼光闪动,心中也是一动,自主拉了燕儿一把:“咱们身为奴婢,怎知道贵人们的心思的。贵人们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了。总不会出错,是吧,姑娘?”
崔宜点头:“正是这个理。管那些做什么。只是画得我手酸。”
“姑娘久不作画,自然觉得不应手了。”春桃笑吟吟的看她,眼中却含着泪。
崔宜病刚好的时候,就又和她说了,叫她不要再叫她做小姐。若是实在改不过来,便叫她“姑娘”好了。春桃应了。
崔宜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出去之后,还有姐妹也被带出去问话吗?”
春桃和燕儿想了想,均是摇头。
崔宜皱起眉头,心中犹疑,又想到绘室里那位永安王,突然发问:“春桃姐姐,我前些日子,那个……树上掉下来,救了我的是?”
燕儿抢着道:“是永安王爷!怎么崔姐姐你又遇到了王爷了吗?”
“果然是他。”崔宜想起永安王看她的神色中带着的轻蔑和嘲弄,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的,瞧不起人咧。
春桃也问:“难道姑娘今天又遇见到了永安王了吗?”
崔宜心想:恭喜你,答对了。
却笑道:“没事,不相干。问问罢了。”
春桃松了口气。
燕儿却一脸的好奇:“姐姐竟是又遇到了永安王爷了吗?姐姐好福气呢。”
崔宜摇头:“遇到王爷什么的怎么是福气了?而且王爷什么的,哪儿是说遇见就遇见的。”
燕儿点头,一脸的遗憾:“是啊,王爷什么的哪里那么容易遇到。”
她又偷偷向崔宜和春桃说:“这几日好些人守着咱们浣衣局,四边大门都上了锁,不让人随意进出。”她左看右又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活计也少了许多。”
崔宜狐疑的看她一眼。
燕儿素来话多,但是,她最近的话尤其的多。也许是年纪小,所以凡事好奇吧。
可是有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特别是这种事事不明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得安全。
这样一想,她对燕儿说:“想来是因为疫病吧,万一传到别的宫里不就糟了,咱们的命是命,其他宫里的命也是命。活计少了是挺好的事情峭用一直泡在水里了。”
她看向自己和春桃的手:“再泡下去我都要认不出来自己的手了。”
她这样一说,春桃立刻心疼的捧起她的手:“姑娘的手哪里疼了吗?”
她惦记着去冬崔宜手上的冻疮。
这样的千金小姐怎么受的了数九寒冬浸在冰水里浣衣的苦,去岁可是冻得十根手指都肿了的。冻疮这东西只要得了,但凡天一冷就会再犯。姑娘身娇肉贵了十多年,是自己没有用,照顾不好她。
崔宜和春桃在一起久了,算了发现了这人惯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不管是照顾她也好,干活儿也罢,或者是找王嬷嬷的事情也好,都是直接冲在最前面,然后冲完了再回过头来了再自我反省,检讨她自己哪里还做的不够好,这样的丫鬟可能在大户人家里叫做忠心为主,可是换到自己那个时代可以说是死心眼。 这样的人很好,可是会吃忠心不二的亏。得想法叫她更为她自己着想的好,万一哪一天自己真的不在了,这傻姐姐可怎么办。
呸,呸,我怎么会好好的不在了?
崔宜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突然有那样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连忙使劲的摇头,想把那个想法摇出去。
她正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时,一件事物狠狠敲在了她头上:“崔氏!”
抖然一惊,她跳起身来。
春桃和燕也跟着跳起身来行礼:“王嬷嬷安。”
王嬷嬷穿着洒金绣大朵菊花的长裾,腰上系着一条粗长的蜜色腰带,勒得紧紧的想要勒出一袅细腰来,却反而被衣裳衬得整个人又矮又胖,再头上顶着个垂云髻,便活脱脱像个尖嘴葫芦的模样。真真的是不会打扮却硬要打扮。
桂徐两位嬷嬷被带走之后,掌管宫婢的嬷嬷人手不够,就提了王嬷嬷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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