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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祁秀才一手抓着一大捧古籍,另一手拎着好大一篮水果踏进了病房,一见我醒来,面容先是一喜,后又紧张兮兮,加紧脚步的走到我跟前说,“小白,你可算是醒了,睡了好几天,我还想着你这一摔会不会给摔成个植物人。”
他将我仔细得打量了许久,安心的又说,“还好,还好,看起来无恙。”
江浩在一旁削着水果的手突然停顿下来,两样望着祁秀才一脸严肃道,“什么植物人,怎么说话的?”
“玩笑,玩笑~”祁秀才讪笑的解释道,“我和小白打小都这么开玩笑的。”
江浩这才又继续的埋头削着水果,祁秀才见状,赶忙低头凑近我,同我说,“你这番睡了个好几个昼夜,这小子愣是守在这里哪都没去,一番痴心天地可鉴啊。”
又说,“对你这么好的人不多了,别矫情,瞅个好日子嫁了吧。”
我匆匆回了句,“又不是没结过婚,急什么。”
我这无意识的话一出,祁秀才彻底呆愣住,用极其不置信的表情瞅着我和江浩,伸出颤抖着的右手手指指着我俩说,“原来你俩早就暗生情愫,私定了终身?”
江浩将削好的水果递给我,温柔相当,“睡了好几天了,先吃点水果再进餐。”说完后,又打趣的逗着祁秀才说,“我们俩何止是结婚,若非意外,孩子怕是都快出生了。”
此话一出,祁秀才瞬间从呆愣到石化,完全一副随时都会被被风化的表情。
他这副惊然的表情,我突然想起似乎祁秀才从小都经不起惊吓,记得上小学时,因着学校放暑假的缘故,我,祁苏,并着祁秀才三人常聚首在一处玩耍,那个时候,也没什么可玩的游戏,又对一般的小游戏提不起兴趣,于是,胆最大的祁苏就提议给游戏加点料,用以增添些些乐趣,几人盘算再三决定去布满坟山墓地的野地里玩恐怖版的抓鬼游戏,祁秀才时运不好,恰巧抽到了抓鬼人,趁着祁秀才闭眼数数的档口,祁苏拉着我跑回了家,徒留祁秀才一人,那日过后,祁秀才受惊不小,愣生生的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满房子都贴满了符咒,我同祁苏两人愧疚相当,几次想探出祁秀才的口风,都以失败告终,至于那日祁秀才到底抓到了什么,直至现在都是个迷。
再后来,过了整个冬季后,祁秀才才逐渐从恐惧之中复苏,只是因着那时的事留下了创伤,至此以后,他的心脏只能承受一半的恐怖或是惊跳。
如今,我同江浩这番逗弄,估摸着他给全听进了脑子里,且是受惊不小,我怕再不解释,他就会直直晕倒,于是一方面同江浩说,“别逗祁秀才了,他经不起吓的。”另一方面,又跟祁秀才解释道,“其实也不算真结婚,只不过在外地旅行那三个月有幸同他一起参加过集体婚礼罢了。”
望了一眼江浩后又补充道,“至于孩子,他开玩笑的。”
我的话刚说完,祁秀才这才松懈了一口气的说,“你怎么跟左亦承一样,尽吓人。”
他的话刚刚脱口而出,直至我和江浩都齐齐望向他,他才得知自己一时嘴快,竟是说错了话,可思忖着再怎么弥补也是弥补不过来的,干脆就说,“盯着我干嘛,左亦承不过是个过往罢了,你俩都是一起参加过婚礼的关系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
又将手里的一大篮水果递给江浩故作镇定的说,“呐,我刚来的路上恰好看见左亦承,他说他有点事,让我把这篮水果带给你们,顺道祝小白早日康复。”
“他走了吗?”我问。
祁秀才说,“早走了。”
又说,“结婚前都听说他媳妇怀孕了,算着日头的话,估摸着也快临产了,这会儿肯定是赶回去准备带孩子了吧。”
我一愣,心头一阵绞痛,原来在那个时候黎莹就有孩子了,也怪不得两人会那么冲忙的就领了证,不禁又苦笑一番,如此,跟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怕是同一个月头怀上的,只是,她先我一步找到了左亦承罢了,又一想,依照我的性子,如若得知黎莹也怀着孩子,即便左亦承要同我结婚,我也万万不会答应。若是依照左亦承的性子,当他得知我和黎莹都怀着身孕,比起我,或许他还是会更珍惜黎莹。
这样看来,无论如何结局都依旧,她的孩子依旧可以出生,依旧可以健康成长,依旧可以有父母关爱,可是我的孩子却不能,从萌芽在我的肚子里开始就注定饱受着孤独的折磨,注定饱受着没有父爱的难过,每天都跟着妈妈一起担心受怕,一起承受死亡前夕的恐惧与伤忧。
同样是左亦承的孩子,待遇却天差地别,只因为我不是和黎慧流着同一脉血液罢了,恍然间,又一阵绞痛,却是从小腹里传来的,大概是孩子遗留下的一缕魂魄在哀伤,那一刻我的心脏在抽痛,眼睛也在抽痛,我别过脸,不想被祁秀才看到泪流的情绪,江浩似乎发觉我的不对劲,忙是将我搂在怀里,然后同祁秀才说,“蕾蕾怕是有些累了,要不你先回去给她拿些换洗的衣物。”
祁秀才点点头,将一大捧的古籍放在我的床头上,说,“我给你带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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