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作秀的求师问道杨时程门立雪(宋) (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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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们在等一场大雪的到来,来发动一个“程门立雪”的故事。

到了第三天中午,游酢看到门外的太阳仍像一张幡在头顶飘摇时,烦躁有如杂草一样疯长出来。他这个嚼着张牙舞爪的海鲜长大的闽南人,就像是初次来京应试时那样,对着一碗腥臊肥腻的羊肉烩面,怎么也下不了口。

他拿筷子在碗沿上当地一敲说:杨兄,我们还是直接杀过去算了,两个活蹦乱跳的大进士送到家门口,程老头子又怎么可能闭门不纳呢?

杨时沉思片刻说,游兄,你这个人相当地果敢,对付北边强硬的金人和地方上道貌的污吏,可以用这种方式,但是我们现在面对的人非常的特殊,他手无缚鸡之力,却匹夫而为天下帅,他并没有任何的权杖,却一言而为天下法。对于这样一块难啃的骨头,我们需要在天时、地利、人和等一切方面做到完美,才能万无一失。

杨时和游酢恰巧同一年出生,这一年他们四十不惑。二人正好又都是闽南人,他们用方言聊天,发出尖锐流利的卷舌音,舌头使得像陀螺。有食客忍不住一旁敛声敛气地偷听。

当晚午夜时分,忽然有瓦片摔到地上的声音,油灯的火苗在空中平躺了下来,窗缝里漏进来的沙粒像种子一样撒进字里行间。

靠在床头苦读的杨时和游酢,由惊喜而清醒,他们兴奋地对视一眼。

凌厉的北风从黄河那边过来了,风声一开始杂乱无章,后来渐渐蓬松而饱满,就像是客栈的房顶上堆了一个声音的大草垛。

天上的云在第四日午后变成了形象怪异的鹅黄色,一场大雪即将破土而出。

二、箱子

杨时和游酢从房梁上取下木箱子,出门前,游酢多结了一天的房租,并吩咐掌柜说,我们还要回来的,房间就不用清理了。

两人抬着箱子出门往西,寒风像竹签一样穿过发肤筋骨,他们缩手缩脚地走着。

杨时抽了一下鼻子说,这半箱子珍籍、半箱子财帛,我们先说是拜师礼,如果程颐执意不取的话,我们就把它以个人名义捐给嵩阳书院--怎么着也不能带回客栈,我们绝不能干既丢人又费劲的事。

游酢一时没有回应。

杨时岔开话题说,如果我们有达摩老祖一苇渡江的本事,也就不用如此吭哧、吭哧地抬箱子了。

游酢突然神神鬼鬼地说,虽说达摩供职的嵩山少林寺与此仅仅相隔三十里地,但这不是一个合乎时宜的想法。

杨时说,如果从他的弟子慧可求学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悲怆而血腥的事件;但如果从达摩传道的角度来看,却有一个终成正果的结局。

游酢突然兴奋地说,游兄,你看,大唐碑,我们快到了!

杨时应声抬起头来,只见西南方向的山腰上矗立着一块大石碑,外观上极尽粗大黑之能事,一个完美的供原始部落崇拜的生殖图腾,碑帽造型夸张,向两侧过分地延展着,就像天使的肉翅一样生硬和多余,但它又有变化的上浮的轮廓,像是两只长长的驴耳,当然,其立意是要表现云气、祥云以及混沌等吉祥而又玄妙的事物。

碑是唐玄宗在位时立的,上面刻着一篇颂场嵩阳观的文章,嵩阳观是嵩阳书院的前世,嵩阳书院就在石碑之后。

面对高大的唐碑,杨时忽然感到胆怯,他瞪大了眼睛,好像整块石碑都被安插进了他的眼眶。

越往山上走,他越觉得目眦欲裂,而且疼痛是那样的真实,他差点不管不顾地大声喊叫出来,他想他就是走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直到可以拍打双臂、绷直双腿飞起来,那尊大唐碑也会拔地而起,像根柄粗齿尖还有倒刺的三叉戟,向他多年忧生伤世的眉心扎过来。

就这样,杨时推着箱子那头的游酢,像是逃避匪帮一样窜进了嵩阳书院的大门。

三、狂想

正式立雪之前,他俩跟嵩阳书院帮闲的候仲良纠缠了良久,候仲良是程颐的内弟,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几乎成了程颐学术活动的经纪人和嵩阳书院的大总管。他的肚子是一个尖朝正前的圆锥体,杨、游二人都不太愿意站到他的对面,怕被他一耸腰活活顶死。

候在嵩阳书院弄出不少新花样,比如大门后设置了路障,拉一下拉环,一根丈八横木呼啸着从天而降,就把杨、游二人挡住了。

杨、游说是来拜师的,候说年关将近,暂时不接收学生注册,不过嘛,(他用目光称量了一下那箱子),礼金可以先行收下,记在账上,以后从中按期扣缴学费,多退少补。

杨时说,我们也不是要来跟班学习的。

候仲良说,如果你们是来参观的,那就请回吧,每旬的三、六、九对外开放,那时也是登封开集的时候,你们什么时候看到街上菜贩云集,什么时候来就行了,当然你们也可以先买一张门票,免得到时排队。

他们一直难以跟候讲清既要拜师又不真想好好学习这个概念,天上已经有零星而琐细的雪花在飘了,杨时内心暗暗叫苦,游酢则想到司马迁的一句话:竖子不足为谋。

直到他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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