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他顾不上拍那白袍沾上的灰尘,仰头道:“宛琬,你快些下来。”
宛琬本想如往常一跃而下,一看那身罗裙又甚是不便,一时有些犹豫。
十三阿哥瞧出端倪,柔声道:“宛琬你只管跳,别担心,我会接着你。”
宛琬卷起裙摆,手一撑宛如蝴蝶翩然下落。
十三阿哥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依旧那样轻盈的身子,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还夹着一丝丝阳光般的清新,是他的宛琬又回来了吗,那个自他少年起就倾心的女子,站在墙边浅笑如花,他瞧得有些怔住了。
宛琬站稳了身子,低头拉扯了番罗裙。
“走了拉。”宛琬附他耳边猛的一叫。
宛琬怕他又提起从前,赶紧说要去画薇那。
“也好,早听说八哥的这位红颜艳冠群芳,还从没仔细瞧见过。”十三阿哥随口说着。
“那你可不要一见就喜欢上了。”宛琬打趣道。
一上马车宛琬便天南海北的胡乱扯着,望着她笑魇如花的模样,十三阿哥真希望这一路没有尽头,一辈子就这么一直颠簸下去,可马车终究还是稳稳地停在了红袖招前。
宛琬听说只画薇一人在屋里,忙拦着要通传的人,踮脚入内。
见那画薇独自凭栏而坐,嘴角弯笑,如有所思,温柔美丽的让人不忍惊扰。
宛琬扯扯十三阿哥忍不住低声说:“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最是美丽了。”
许是坐得久了有些疲惫,画薇伸出手轻揉额际,回眸望了过来,十三阿哥不待那宛琬言语,便上前自我介绍,画薇这才笑着上前给那十三阿哥请安。
绿衣领着两小丫鬟鱼贯上前一一请安,伺候茶水,置妥水果点心方才退下。
宛琬只顾着和那画薇一阵乱扯,突想起一旁的十三阿哥,“十三爷,你在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呀?虽说是字,可我怎么一字不识呢?”
十三阿哥正立在书案旁,一时无聊随手在摊着的洒金笺上乱描,才想抽去却已来不及了。
画薇微倾身子看过去,说道:“这是满文,‘宛琬’的意思呢。”
十三阿哥闻言抬头瞧了一眼画薇。她对他宛尔一笑,他亦淡笑以对,眼眸里却有着她看不透的窅暗漩涡。
“哦,我的名字呀,怪不得我瞅着这两字怎么就那么顺眼呢,看来我这脑子真是把什么都给忘了,估计是以前也就不爱写字的关系。”宛琬顺手拿起毛笔,在右下方歪歪扭扭添画上一只小碗,对十三阿哥说,“我的名字现在是这么写了。”
宛琬见那洒金笺上字虽是随手一涂,却仍铁刚银勾,一丝不苟,更显得她的小碗东倒西歪,她嘿嘿笑笑揉成一团给扔了出去,转身便软硬磨着那十三阿哥待在外间给她留一墨宝,说日后她若再失忆也可拿着想想。
十三阿哥难得偏不一下子依了,使坏硬要她去研磨,宛琬见躲不过去只得卷起袖管乱磨一阵,才得空拉着画薇闪进里屋。
东聊西扯一会宛琬就忍不住八卦起来了。“画薇,你是怎么遇到八阿哥的呀,听说他家福晋可是个母老虎,她到底知不知道有你这号人呀?”
画薇一味躲躲闪闪,可又哪经的住宛琬的穷追不舍,只得偏首细想,总有四年了吧,记忆却还清晰的晃如这杯中仍未散去的热气,那日的笛声,仿若又在耳畔萦绕。
那日夕阳斜照,垂柳拂岸,万紫千红,莺语呢喃。
她一身白衫踏舟吹笛而归,轻撩裙摆,一抬头只见八阿哥身着锦绣青竹叠面春衫站在什刹海畔轻轻吟着:“谁人玉笛隔江飞? 散入春风满什刹。 笛声拂面人似酣,几疑眼底是江南。”
他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他含笑的眼睛如春日的湖水微风佛过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他笑言道:“姑娘心中有何愁?只怕这一叶舟,载不动那许多愁。”
画薇双眸凝睇向他,嫣然一笑道:“若连这舟子都载不动,那一定是我太重了。”
那一刻,画薇的眼睛迎上他撞过来的目光,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一切的因缘: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自那以后我就跟了他,心里再无旁人,一晃都已经四年了。人家只道他家中有妒妻,未生子也不许旁人入门,他的苦我知道,只怪我,没这福气。”画薇想得有些出神。
自八爷包下她后,嬷嬷顿觉脸上光彩,整日里可着劲得意,说那窑姐可分上、中、下三等,那样貌普通,品性又劣的自然居末等;那略有几分姿色,又懂得扶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可居中等;得要那才貌双全,性格冷僻,不轻易对客人露颜一笑,骨子里透着些傲气的才能算是最最上等的。她们都是样貌顶尖打小给选了出来的,又教得琴棋书画样样通晓,穿缎带玉,早把那性子给惯坏了,这可比那一般的大家小姐都还体面气派,那些个男人若粗俗一点就是把个金山仍她面前,她只怕连眉梢也不动一下。这客人们比的可不光是钱,还有那权势,气魄。所以呀但凡那些见过大世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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