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见钟情白掌柜(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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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在雨后清凉的微风中,不住地摇曳。略有些褪色却更显古意的招牌,宣示着街角的客栈充满了故事与辛酸。

木桌木椅素布衫,半俗半雅镶花壁。名字,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悦来客栈”。摆设,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青瓷小碗。零零散散的几张榆木大桌旁,浪迹天涯的游子们,呛着一口口浓香的烈酒,述说着属于自己的江湖。

楼上是挂着兰草帘子的雅间。说是雅间,不过是多了几张可以席地而坐的长席,和一处带着栏杆的平台。

翠竹编织的长席上,盘坐着一位鹤发紫衫,神仙似的老人。老人伸出手,指向长乐坊的方向,说道:“那白袍小子,甚是不错。”

“师叔祖也对那小子口吐玄音的法门感兴趣?”一位衣衫华丽的少年,跪坐在老者身旁,好奇地问道。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天庭饱满、根骨奇佳,乃是几世难寻的修真天才。

“长鑫,口吐玄音这点本事,在师叔祖的眼里,不过是杂耍的把戏。师叔祖真正看中的,是这白袍少年缜密的心思。”老人家转过身,拍了拍少年的头,淡淡地说道:“你白师兄要有麻烦了,走,过去看看。”说完,老人悠悠地站起身,径直地走过平台上的栏杆。腾身而起,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师叔祖,师叔祖。等等我,等等我。”少年连忙掏出一锭金子,随手丢在席上,转身下了楼。

此时的长乐坊,人声鼎沸,喧闹异常。一个个杀红了眼的赌客,嚎叫着扔出手中的银子,压在挤满了人的赌桌上。

瞧见沈沐一把推开帘子,迈进了门儿。正倚在门柱上偷懒的牛二,赶忙迎上去前去,说道:“这位客官想玩什么博戏?牌九还是骰子,或者是斗鸡、斗狗、斗蛐蛐?只要是博戏,小店应有尽有。”

沈沐斜着眼睛,瞥了一眼张口拉客的牛二,说道:“你们这长乐坊,只有这些把戏?”

“客官还要什么把戏?”拉客的牛二一听,把双手插在腰上,扬起头说道:“要是客官想玩什么冰火两重天的把戏,就请出门左转,怡红院。”

牛二摆了摆手,只见四五个彪形大汉,突然从牛二的身后窜了出来,把沈沐围得是水泄不通。扫了眼四周的彪形大汉,沈沐淡然道:“呵呵,冰火两重天在下倒是不想玩。不知贵坊,有没有六博之技?”

六博,又作陆博,乃是上古贤人的博戏之技。博局繁复,行棋艰险。需暗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之道,还要深悉阴阳五行、相生相克易经之理。非但如此,博局之上,仍有十二道不利于行棋的恶道,每每行棋需小心谨慎,步步维艰。

博者贵枭,必以杀枭为博局之胜。所谓“枭”者,与今日象棋中的将帅两个棋子,地位相差无几。因此,六博也逐渐发展为一种推衍行兵作战的兵种棋戏,已非寻常百姓可以参与。

牛二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家赌坊里,有什么叫做六博的博技。挠了挠头,牛二说道:“六博?没听说过。”

“哈哈哈哈,仙人揽六箸,对博泰山隅。连六博之戏都没听过,就敢在怀远城支台架鼓,做起这一本万利的买卖,还真是恬不知耻啊。”沈沐放声大笑,脸上尽是嘲弄之色。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长乐坊闹事。”牛二一口黄痰啐在地上,说道:“呸,也好让你见识见识你家牛爷爷的本事!”

话音未落,围聚在沈沐四周的彪形大汉,突然间动起手来。四、五双砂钵大的拳头,奔着沈沐的胸口直直地打了过来。

“滚开。”沈沐大叫一声,口中爆发出一声沉雷般的巨吼。双腿一弯,沈沐的整个身子,好似一张拉满了弓弦铁胎弓,猛地向前一倾,后背紧紧地弓成一条弧线。伸出一双铁拳,沈沐对着一个大汉的拳头,硬碰硬地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那壮汉连退了几步,狠狠地摔在地上,竟是动弹不得。

紧接着,沈沐轻轻一划,一脚迈出,腾起手来,对着身前的大汉又是一拳。“砰”,又一个七尺高的汉子被沈沐一拳打倒,死狗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沈沐腾挪躲闪,飞快地探出拳头。“砰,砰,砰。”不过眨眼的工夫,几声脆响之后,牛二招来的几个打手,无一例外的,被沈沐一拳打倒在地。

赌坊里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一个个受伤在地的打手,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死死地盯着牛二,沈沐一言不发,只是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除此之外,沈沐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其它丝毫的波动。

“呼,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牛二的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惊骇地瞪起眼睛,吓破了胆的牛二突然转过身去,飞也似的向大堂跑去,声音颤抖地呼号着:“施爷救我,施爷救我。”

看着牛二屁滚尿流地爬向大堂,赌场内,一片死寂。只有牛二的呼号声,隐隐之中,带着止不住的哭腔。

片刻间,四周围看的赌客纷纷散去。人群一分,一个身形魁梧的巨汉,带着几个身穿黑色短打的汉子走了出来。那汉子身高九尺开外,一张四方大脸之上浓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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