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1 / 2）

大概跟着李望峰训练了一个多月，我终于能跟上他的步子，稍微少挨几顿打。

李望峰每次收起剑桥他的眼神就会重新回到那副慈爱的状态。

看来我的识人之术没有出问题，李望峰是个好人，只是那把剑控制了他，所以打我的不是李望峰，是那把剑。

虽然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个天才般的设想并不会让我少挨几顿打。

又过了一年，我才十二岁，却已经可以和李望峰打得有来有回了，不久后我就在一次比试中直取他的咽喉。

他挥舞的剑鞘愣在了原地，眼神闪过一丝迷茫，那迷茫中夹杂着欣喜，却又夹杂着不甘。

他把剑连同剑鞘丢在地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出师了！”

随后他干脆的转身离开，没有回头。他的背影在夕阳地照射下显得格外落寞，他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逝在夕阳普照之源。

那把剑躺在地上，似乎没了初见时的锐气，现在看起来是那么温顺，乖巧。

我抱起它，刀把还有李望峰的余温。顺着那一抹余温，我感受到了那个从小练剑，少年从军，中年扬名的骑士的传奇一生，但他在今天却被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打败了。

那把剑躺在我的怀里，似乎有微弱的声响传出。

“拔出来…拔出来…”

好像是利刃在呼唤我。

从拜师到出师的这一年，李望峰从来没有把出过利刃，或许是看不起一个孩子，又或许是怕不小心伤到我。到后来我才明白，他用剑鞘套住的不只是利刃，更是自己那充满血与泪的黑暗过往。

当我摸到剑的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为什么李望峰每次拿剑都像变了一个人。

好的剑是会控制人的思想的，就好比现在，这把剑在控制我，控制我将他从剑鞘抽出。

“咻——”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传出，这把尘封多年的利刃终于重见天日。

那不是一把好剑，更不是一把利剑。

刀身早已破烂不堪，到处都是缺口。刀尖到刀尾早已锈迹斑斑。

直到看到这把剑的本身，我一切关于这把剑的美好的遐想全部被打破。

一股铁锈的霉气夹杂着丝丝血腥扑鼻而来，让我有些许头晕。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把剑，我仍是欣喜若狂，我高举上头顶，不顾铁锈的掉落，面向树林，这一刻我仿佛成了祖父。

当我抱着剑回到家，父母看到那把剑就明白了一切。

母亲有些许诧异，而父亲则是欣喜的冲上前把我举上头顶，一边旋转一边高喊

“哦！我儿子是天才！我儿子是天才！”

那天晚上，父母摆了一大桌子菜来庆祝我出师。

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出师，也不知道父母为什么这么高兴。

姐姐和我说出师就代表我已经学会了师傅的所有本领，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以后师傅就不教我了？”

我不解的问。

“那当然，你都出师了，师傅自然没什么可教的了！”

姐姐有些自豪又有些不甘。

那一刻我好像理解，出师就代表我比李望峰厉害了，再不济也能平手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恨，感觉自己被耍了。

开什么玩笑！？这就结束了？母亲说过，所谓异兽各个能破石开山，而祖父却能以一敌万，那就代表祖父至少能劈开一万座山。

再看看自己，别说是山了，连劈开一棵大树都不太可能，这样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像祖父那样的人。

而如今却说我出师了，这算哪门子出师，自己明明还那么孱弱。

我愤恨地拍下筷子，往里屋走去。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这孩子咋啦？练剑把脑子练坏了？”

“不知道”

三人摇了摇头，茫然地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我不甘心，我的练剑之旅应该才刚开始，怎么能就这样结束。

第二天一早我就敲响了李望峰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形佝偻，移动缓慢的老人，她是李望峰的母亲。

“奶奶，师傅在家吗？”

我一边提问，一边朝屋内看去。

“你师傅？哦～忘峰啊，他昨天一回来就收拾行李走了。”

老人语速缓慢，好像并不在意。

“去哪了？”

“不知道，说是要去军队进修，这孩子，明明才刚从军队回来…”

老人望着朝阳升起的远方，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陷在眼眶的皱纹里，看不见她复杂的神情，我想应该是不舍吧。

李望峰走了，师父真的走了。

望着朝阳，我仿佛看到一个彷徨迷茫的背影在远方徘徊。

师父走了之后，我的丰功伟绩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他们说辜家又出了一个天才，有祖父之资。

每天找我切磋的人络绎不绝，我无法理解这些人的动机，或许是想见识一下自己和天才的差距，或许是想打败天才来满足自己的好胜心。

但不管怎么说，那时我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