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福（1 / 2）

二十七年前我出生在郊区的一个小村庄，爸妈想让我多读书，所以给我取名“辜文轩”。我还有一个大我三岁的姐姐，叫“辜鑫凌”

辜家是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也是村里唯一有宗族祠堂的一个家族。听母亲说祠堂里供奉的祖先曾追随初代君主，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为了开国元勋。曾经单枪匹马击退了来犯的异兽大军。

但每次问关于祖父击退异兽大军的细节时，母亲总是支支吾吾。有时说是有一万，又有时说是十万，过了几天或许是觉得太离谱又改成了五千。

但不管如何，一颗热血的种子已经在我年幼的心里埋下。

和所有纨绔子弟一样，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我常在上课时间溜到屋外，随手折一根树枝，把树枝想象成利剑。我执剑而立，面向树丛，高大的树木便是一群群凶猛的异兽，那一刻我好像就是祖父，祖父就是我。

经常逃课让母亲很生气，想要打我却被父亲拦了下来，父亲很溺爱我，对母亲说

“既然孩子不喜欢读书，咱就不强求，明天找个师傅教他学剑吧！”

第二天父亲真的请来一位中年大叔。此人身型健硕，满身刀疤，腰间别着的长刀散发着寒光，似乎在刀鞘内嘶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杀！杀！”

但就是这样一个拥有凶残躯体的大叔却不合时宜地长着一对慈爱的眼睛，我认识这双眼睛，是我父亲的眼睛，也是每一个慈父的眼睛。

在他来之前父亲就告诉过我他的事情，这个大叔叫李望峰，是帝国的骑士，因为作战勇猛获得过先王的亲赐奖章，现在没了战事，便衣锦还乡了。

“李兄，犬子就拜托你了！”

父亲向着李望峰作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

我有些不高兴，父亲说我是犬子，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我起码还是知道犬是狗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是狗儿子，那我是狗儿子他是什么？狗父亲？

“还不跪下来拜师！”

父亲看我愣在原地，用手亲拍我的脑门。

我这才缓过神来，算了，狗儿子就狗儿子吧！只要不读书，只要能学剑，当狗就当狗，这叫什么，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叫忍辱负重，这叫厚积薄发，这叫…

我用尽毕生所学描述着我下跪拜师这一壮举，但因为文化受限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犹豫。

“请大叔收我为徒！”

还没等父亲和大叔反应，我的脑袋便用力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响的不是我的头，是我的决心。

站着的两人显然是被我的决心打动，李望峰赶忙把我搀扶起来。

“收了收了！别磕了！别磕了！”

父亲伸手摸了摸我红肿的脑门，像是责备，像是怜惜，轻叹道：

“这孩子，没轻没重，是想把自己磕死不成？”

直到父亲那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摸到我的脑门，我才感到一阵刺痛袭来。但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哪怕疼痛让我的眼睛慢慢变得模糊，哪怕不断有液体从我的眼眶流出，我也相信，那不是泪水，那是被我热血所燃烧出挥发的汗水。

我一直认为李望峰会是个温柔的师傅，但直到第一天训练，我才发现自己的识人术还得精炼一下。

他从腰间拿出佩剑，没有出鞘却已散发出阵阵寒气，而那双慈祥的双眸也变得凶厉，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野兽，随时可能冲上来将我撕碎。

他没有教我干什么，直接冲上来就是对我一顿毒打，当剑鞘击中我的鼻子，火烧般的触痛传来，鲜血不争气地从鼻腔涌出，我才意识到，所谓的训练已经开始了。

“师傅！别打了师傅！”

我边跑边哭喊，试图唤醒他仅存的人性，但可惜我失败了。

日落回去，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拿筷子的手都止不住的发抖。嘴唇也被打肿了，进食像是在咀嚼烧红的煤炭。

父亲有些心疼，想伸手摸摸我的脑门，但却被母亲用凌厉的目光瞪了一眼，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尴尬的悬在原地，随后眼睛一转，一拍桌子。

“怎么有苍蝇！”

终于趁机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一家人都沉默不语，直到一阵伶俐的笑声从姐姐那里传出。

“哈哈哈哈！文轩你怎么肿成了猪头！”

姐姐捂着肚子，拍打着桌子，她的脸颊通红，看来她已经为了憋笑付出了很多。

“切！”

我斜眼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姐姐，不予理睬，用筷子扒拉着眼前的大米，装作毫不在意，尽力不去想自己的狼狈样子，害怕不争气的泪水流出，到时候又成了姐姐新的笑料。

“咳咳！”

母亲放下筷子，轻咳了两声，姐姐立马收敛起来，端坐着，用手捂着嘴，但还是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就是不好好读书的后果，你以为练剑就不辛苦了吗？”

母亲没有看我，拿起筷子继续夹菜，但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她的嘴角也时不时的上扬，好像想要嘲笑我，但严母的责任又抑制住了笑脸。

我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