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姨（2）（2 / 3）

“走吧，年前最后两集，买点东西去。”老妈把三轮车停在白姨面前。

白姨点点头，带着娜娜上了我们的三轮车。

白姨还是那么大方温柔，她毫不吝啬地给我们买棉花糖和烤肠。

“马上换牙了，别老让他们吃甜的。”老妈制止白姨。

“没事，又不是总吃，吃点好吃的就不嫌走路累了。”白姨笑，她又在糖葫芦的摊位前停下来。

“要哪串？”

“带砂糖橘的。”

“你呢，东东。”

“我不吃了，白姨。”

“哎呀，你这小孩。老板，来两串带砂糖橘的。”

“我来结，老是你给他们买吃的，到时候林向东该对我有意见了。”老妈抢先一步买了账。

回去的路上，车上放着大包小包，白姨坐在小马扎上扭头和母亲谈话。

白姨还是瘦弱，我莫名感觉她脸色有些苍白，笑容也没有之前灿烂。

董昀娜和我并排蹲坐在褥子上，她把玩着一个工艺品，脸色冷冷的，一直都这么冷，我总觉得雪花落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要比落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多的多。

我不敢多说话，那个黑壮的男人出现在脑海里，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想法在开始实施前，我要先考验下那个男人。

可我在巷子里接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他，我想起来老妈说他不是本地人了。

不是本地人，我开始顾虑，那他也会把白姨带走吗？

春节越来越近，太多美好的事情将我包围，我忘却了黑壮男人和不愉快的事。

直到除夕夜。

老爸的朋友们在我家喝酒，老妈带着我和姐姐在白姨家看春晚。

白姨家的屋子里暖烘烘的，灯光也是暖橘色，大尺寸彩电，桌子上摆着瓜子水果糖，还有我爱喝的汽水。

老妈和白姨嗑瓜子，聊家常，看节目，然后大笑，一切都温馨欢乐。

沙发又大又软，一屁股坐在上面就会陷下去个坑，柔软舒服，让人忍不住犯困，我听着她们的笑声，心中说不出地舒畅和安稳。

董昀娜轻轻地给我一巴掌，打破安详。

“干嘛？”

“穿上衣服出去玩会。”

“哦。”我从沙发上蹦下来。

“你俩干啥去？”老妈叫停我们。

“出去玩会，不想看电视。”

“大过年的出去干嘛，在家待着吧，去玩会电脑。”白姨也说。

“和同学约好一块玩了，有小烟花。”

白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约同学了啊，那去吧，穿厚点。”

“你俩别去放炮哈，就离远远看。”老妈不放心。

“放心吧。”

我跟着小棉袄走出屋门，外面的空气冷的让人边清醒边打颤。

“去找谁玩？”我仰头看比我高半头的姑娘。

“不找谁，你弹弓呢？”

“在家里，干什么？”我有些懵，大过年的，不能打家雀，不能杀生，多不吉利。

“去拿过来，把你的玻璃弹珠也拿过去来。”董昀娜命令语气。

还要玻璃弹珠？精良装备

“这过年不能打家雀，不吉利。”我发怵。

“谁跟你说打家雀了？我们去做正义的事。”

“正义的事？”

“对！别问了，快回去拿！”

董昀娜的脸虽然冷冷的，但不妨碍我相信她的眼睛。

我拿着弹弓跟在董昀娜后面，兜里塞了满满一兜的玻璃弹珠。

董昀娜大步流星，带我穿过大路，走进小胡同，隔着院墙听刺耳的犬吠，我越走越害怕。

“娜娜姐，咱这是去哪啊？”我快走两步，紧挨着她。

“去报仇。”董昀娜回过头看我，眼睛明亮，像是游戏中的猎手，“对不起，林向东，其实我骗你了。我带你来是干坏事的，现在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回去。”

我怔在原地，“干什么坏事。”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很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

“你知道我妈被欺负的事吧，我要去报仇。”董昀娜呼吸声音很重，额头前的刘海都在轻颤。

白姨的事。

我突然气血上头，胸膛也跟着起伏。

“我不怕，我跟你一块去！”

大门口的屋檐下挂着火红的灯笼，院子里张灯结彩。

我俩偷偷摸摸，四处张望旁边有没有监控。

董昀娜指着，就是这户。

彩灯闪烁，妈的，干了坏事还想安安生生过大年，我气不打一处来。

董昀娜拉起弹弓瞄准灯笼，她所谓的报仇是要崩掉里面的灯泡。

可是这个距离，这个位置，弹珠穿不透灯笼布。

“你这样不行，灯笼下面有个孔，得去下面。”我干着急。

“那在门口太显眼了吧，万一家里有人怎么办。”董昀娜也有点急。

“哎呀，你给我！”我夺过董昀娜手中的弹弓，一种莫名的力量包裹着我。

“你别过去，不行咱再想别的办法。”董昀娜拽住我。

“都在喝酒看春晚呢，他们没空搭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