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西亚尔(1)(1 / 4)
天是惨淡的灰白,地是苍凉的凄素,天地交界的地方,就是传说中放逐的神祗被囚禁的地方。浓重的雪雾将那一脉雪山遮得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山脚下,斑斑点点,一个个大大小小枯涸的盐湖,象死神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这几个陌生的来客。他们,是自天神开创天地以来,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人。
无夏与边巴气喘吁吁,脚步踉跄地追上前面的早喻,“早喻,慢一点,别急嘛。”
早喻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两个人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已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笑了:“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无夏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你很好吗?还不是一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早喻指着前方,“看见了吗?我们脚下还是草原,那边却是荒原了。”
无夏道:“有雾,看不太清。”
边巴问早喻:“你是说,那里就是了吗?”
早喻点头:“应该是了,”她抬起手,腕上带着那串贡觉玛之歌,“贡觉玛之歌告诉我,就是这里了。”
“哎呀,真是不容易。”无夏大大叹了一口气,竟然席地而坐,仰着脸看着早喻和边巴,“咱们走了快一个月了吧,风雪无阻,一个星期前,山路过不了车了,我们步行,到今天,终于到了,我是再也走不动了。”
边巴望着早喻,问道:“要不然,今夜就在这里扎营吧?”
早喻此时其实十分心急,但看无夏是实在走不动了,只得同意,“那我们就明天在进去,边巴,你就留在外面吧。”
边巴笑了一下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当下几个人一同支起帐篷,生起篝火,边巴拿出带来的羊腿,放在火上烤了,拿出匕首,切割了分给无夏早喻吃。
无夏兴致很高,伸手接过。
早喻却盯住他手中的匕首,半晌没有反应。
“早喻?”边巴试探着唤了她一生。
“噢,”早喻回过神,深深看了边巴一眼,若有所思。
“不想吃些东西吗?劳累了一天。”
“是呀,早喻,想什么呢?”无夏也注意到早喻的失态。
“我在想,”早喻向边巴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匕首,上下仔细捉摸,“这匕首怎么从来没见你用过?边巴?”
边巴脸色微变,赔笑道:“也用过,你没注意而已。”
早喻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用手抚着匕首柄。那上面,隐约雕刻着一只四足头上生角的不知名动物。
无夏凑过去看,“咦”了一声,道:“这不是那个黑玛瑙盒子上的动物吗?怎么这里也有?边巴,你这匕首是哪来的?”
边巴想了一下,才道:“是我阿爸留给我的。”
早喻看着他问:“祖传?”
边巴犹豫着,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
早喻喃喃道:“奇怪,为什么我觉得这匕首面熟呢?好像在那里见过,不关这图腾的事,就是觉得在那里见过。”她闭上言,细细思索。
边巴与无夏也不去打扰她,躲到一边小声说话。这一路以来,早喻时时会有些隐约的印象,却总是不真切。常常需要独自静思。
边巴沉沉地说:“我在想,无夏,明天你还是不要去了。”
无夏怔了一下,怀疑听错了,“你说什么呀?边巴,我怎么可能不去呢?”
边巴说:“我说你明天不要去了,让早喻一个人去就行了。”
无夏听出蹊跷,问道:“边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让早喻一个人去闯无人区死地呢?就算危险,我也不能抛下她呀,何况,我们三个历经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终于到这里了,怎么可以不进去呢?”
边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让你扔下早喻,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边巴欲言又止。
“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了?”
边巴忽然烦躁起来,将手中的羊肉掷到地上,道:“我是为你好,我不想你有什么意外。”
无夏愣了一下,又想再问。忽见早喻睁开眼,向他们看过来,只的作罢。
早喻走到边巴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专著,看得边巴不由低下了头。她开口问:“边巴,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边巴还在犹豫。自从那一夜早喻和无夏见过贡觉玛之后,他就感觉出两个人都与以前不太一样了。无夏变得更活泼,爱说笑,而早喻,却日渐沉默,言谈举止中透出一种沉静的威严来。边巴明白,这些变化,来自于喇尔扎措和贡觉玛的影响。他不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是族人们发现了昏睡在当惹雍湖畔的她们,可带她们清醒后,却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见贡觉玛的事,只是一致要求立即上路去寻找西亚尔。从那时开始,边巴就觉得两个女孩子有些不一样了,而这转变,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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