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贡觉玛(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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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尼玛走到水边,象贡觉玛跪下。贡觉玛摘下头上血红的颇西,摊在掌心,颇西缓缓升起,向流云尼玛飞过去,轻轻落在她手中,贡觉玛的鱼尾拍动了一下,溅起的水花向颇西飞去,将颇西溶为十几颗血红的珠子穿成手链,“这是给你的,流云尼玛,喇尔扎措族的女儿,带着它,历经万世,你仍会回到喇尔扎措,回到神山圣湖来。”

流云尼玛凝视了手链良久,坚毅地点点头。她的目光投向远方,西沉的太阳织出铺天的晚霞,覆在达尔果八座山峰头上,将峰顶的白血染成了红色,与五彩的湖水交相辉映。

忽然间,狂风大作,第八座山峰西亚尔在一声巨响中断裂开来,斗大的石头,从空中落下来,纷纷砸如湖中,将晶莹的冰层砸得粉碎。

刚刚恢复宁静的族人们惊呆了。他们愣愣望着天际突来的灾难,当惹雍已凝结的冰层碎裂,代表着灾星的降临。何况神山居然自己一分为二,人们惊恐的发现分裂下来的西亚尔峰山顶的积雪开始溶化,顺着裂缝流下来,在晚霞的映衬下,仿佛一溪雪水汇入了当惹雍。

当惹雍被染成了血色,象是神山在流血,地动山摇,山呼风啸。贡觉玛惊惶的望向天边,似乎想寻出灾难的源头。

只有流云尼玛,依旧面色不改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舍。

贡觉玛突然找到了她想要的,“西亚尔,你想做什么?”

空中传来回应:“你们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出卖圣湖神山的女儿?葬送流云尼玛的一生?”

“我们是为了喇尔扎措的兴亡着想啊。”

“喇尔扎措的女儿怎么能离开这块土地?如同羊羔不能离开羊群。”那声音在空中回荡。

“西亚尔,其他人同样也是神山圣湖的儿女,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灭亡?”贡觉玛嘶哑了声音。

“不能是流云尼玛。”

“为什么?”

那声音沉默了一下,道:“她是我的新娘。”

贡觉玛吓坏了,转身盯住流云尼玛,用眼神质问她。

流云尼玛终于缓缓开口:“西亚尔,你愿意在这里承认我,我也就在无遗憾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生生世世,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她解开系在腰间的红腰带,“这是念青唐古拉上给你的,你有送给了我,拿去还给他吧,我们喇尔扎措不前他什么了。”

狂风更炽,流云尼玛松开手,红腰带在空中大着转随风而逝。

那声音在空中叹息:“流云,你就任由一生如此而终?你同我一起发的誓难道忘了?如果是喇尔扎措逼迫你,我回了他,你就了无牵挂了。”

流云尼玛的泪水滚滚而下,“西亚尔,你下不了手,你和我都知道,你舍不下这片土地,这里由你的兄弟和姊妹。”

“跟我走,流云,跟我走。”那声音温柔的令人心痛,“我们离开这儿,到羌塘高原去。”

流云尼玛摇着头,泪珠四下飞溅,“不行,西亚尔,你知道我必须到拉萨去,你放我走吧,求你。”

西亚尔再没有回答,流云尼玛的头低垂着,在突来的寂静中,人们只听见她低声的啜泣。

贡觉玛的眼潮润着,不止概说些什么好,只是轻声呼唤着流云尼玛的名字。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大笑:“好,我不逼你,可没有你的喇尔扎措还有什么这的留恋的?流云,我会在羌塘高原等你,等一千一万年,也要等下去。”悲怆凄厉的笑声中,第八座山峰轰然坍塌,一股青焰冲天而起,夹着红腰带向北方天际飞去。

贡觉玛嘶声叫道:“西亚尔,回来,西亚尔,念青唐古拉山神回发怒的。”

回应她的,只有天地间绵延不绝,余音袅袅的狂笑。

当惹雍湖卷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打过来,之后的黑暗,有一千年那么长。

“早喻,早喻。”叫她的那个温柔的女声,属于贡觉玛。早喻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块冰凉的石板上,耳边是水波拍打着石头的声音。眼前,则是一块白玉基座,上面端坐着一个人首鱼身,做藏人打扮的少女。玛瑙和美玉堆结在头顶,丰泽的头发里缀着各式奇彩的贝壳,圆润的珍珠穿成串,垂在耳侧。

终于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女神贡觉玛了,奇怪早喻竟十分镇静,对眼前这个沐浴在晶莹月光下的人鱼,有说不出的亲切熟悉。

“贡觉玛?”

贡觉玛微笑,眼眶却有些红,说道:“早喻,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等我?为什么?难道我真是流云尼玛?”

贡觉玛的鱼尾在水中轻轻划动,推出圈圈涟漪,沉吟良久,不作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早喻忍不住问。

“你和无夏,都可以说是流云尼玛,又都不是,究竟是谁,要问西亚尔。”

“西亚尔?他在哪里?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曾在多巴山谷的绝壁上见过他的影像,他说,只有你知道我该如何找到他。”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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