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拉萨的梦(1)(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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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宁到拉萨的飞机中午一点起飞,飞行时间是一小时二十分钟,下午两点半左右,飞机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

早喻随人流步出机舱,迎面而来的是近乎白炽的耀眼日光,刺痛了她的眼。虽然同处青藏高原,西宁与拉萨却有很大的不同,来到拉萨,似乎才来到了神秘莫测世界屋脊。早喻眯起眼,打量着这片神秘而诱人的土地,和头顶上空蔚蓝明澄的天空。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早喻心中想着,竟能同时拥有耀眼的阳光和冷冽的空气。假如在这里发生任何不可测的事,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她穿上一直挽在臂上的大衣,架起墨镜,以防强烈的日光刺伤双目。早喻发现自己的动作迟缓且吃力。是高原反应,她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这在西宁也是不曾有的。

甫一出禁区,早喻就看见无夏和一名藏族小伙子在等自己,连忙拎了行李呼哧带喘的过去。无夏一看见她,发一声喊,不顾四周人异样的眼光,搂着早喻呜呜的哭起来。

早喻明白昨天晚上的事对她的刺激太大,她的情绪还十分激动,一时之间无法控制,才会有这样反常的行为。她只得扔下行李,一边轻拍着无夏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说些安慰的话:“别哭,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我告诉你,我是绝不相信转世的。你想想,那幅壁画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怎么可能清晰得有一张脸和你一模一样呢?就算有,两个人长的像,那也是十分正常的呀。”

“不,那不是两个长的像的人,那根本就是一个人。”无夏身边的藏族小伙插嘴反驳。

早喻推开无夏,摘下墨镜,用挑战的目光盯着他看,“你认为有可能吗?边巴?”

小伙露出牙齿一笑:“我叫边巴朗杰,你可以叫我边巴。”

早喻并不理睬他的自我介绍,继续说道:“你认为一千二百多年前的一个人,又可能和你面前站着的无夏是同一个人吗?”

边巴很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这很斐疑所思,但从佛教的角度看,这就是转世。”

“是吗?”早喻和这个倔强的藏族年轻人较上劲了:“可是无夏并不是佛教徒,而且,据我所知,壁画中那位流云尼玛也不是佛教徒,甚至,她是本教的人物。”

边巴笑起来:“佛教本教本是一家,佛教的圣湖玛旁雍措和本教的圣湖当惹雍措,湖底本就是相连的。释迦牟尼和敦巴幸绕本就是一体的,流云尼玛既是本教的,也是佛教的。”

早喻听他如此说,反倒不知如何反驳好。她对本教原本就所之甚少,佛本一家的说法从未听过,但边巴说的如此笃定,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正尴尬间,无夏已抹干眼泪,插言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见面就拌起嘴来了?早喻,边巴可是一片热心主动要帮我们做向导去文部的。”

早喻也对自己刚才事态的言行感到诧异,让无夏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忙向边巴拱拱手,既有道歉又有感谢的意思。

三人一起走出机场,无夏对早喻道:“边巴神通广大,我们才下飞机,就有人送来一部吉普,这下我们的行动方便多了。”

边巴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个伯父是大昭寺的管事,人面广,向朋友借了辆车让我们用。”

“大昭寺的管事?”早喻诧异,“那可不是寻常人能担上的职位。听说,是世袭。”

“是,是祖上传下来的。”边巴答,却有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机场位于雅鲁藏布江峡谷中一条狭长的平地上,边巴开车从机场出来,早喻看着车窗外广袤无边的大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无夏向早喻介绍边巴,“边巴就生长在文部,他是骆梅去青海采风时认识的。”

边巴笑着插嘴:“我们一见如故,所以我一有机会就去看她。”

无夏笑着说:“边巴对文部的传说典故也了若指掌,有了他,就不用我在去泡资料室了。边巴,可是你拯救我了。”

早喻不以为然,“那么痛苦吗?这好像是你自动请缨要做的。”

“你别说,早喻,就是这小子一来,差点没把我气死,我费尽心思查的资料,只要一说头,他就知道内容,你说神不神奇?”

早喻问边巴:“你究竟是不是学美术的?倒象是民俗学家?”

边巴笑了,无夏也惊奇的不得了:“谁告诉你边巴是学美术的?”

早喻大奇:“你不是学美术的,去找骆梅干什么?”

边巴还没答,无夏就笑嚷道:“不学美术就不能去找骆梅了吗?”

早喻一想也对,忙说:“是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边巴是骆梅的同行呢。”

边巴说道:“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去找一个人的,找来找去找不到,临走前去看看骆梅的。”

“找什么人?骆梅没帮你找找吗?”

“本来我想请骆梅帮忙的,不过她挺忙,一见我又扯上贡觉玛之歌的事,所以找人的事只好放一放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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