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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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名姝知道,大家都怕翟洵。

她也怕。

她听佣人们说起过,说翟洵疯起来像个怪物。

有一次几个叔叔婶婶来看他,他哥哥翟州为了让他开心,还带来自己的爱犬,也就书房里发生了几句口角,翟洵就直接用砚台把狗砸死了。

事后,他把血淋淋的狗从二楼丢下去,丢到大人们谈话的沙发上,直接把一个长辈吓晕过去。

从那之后翟家人对他,各个避如蛇蝎。那个轮椅上消瘦的少年,就像深谷中的恶魔,谁也不敢靠近。

所以当她开始靠近他时,就成为了翟家后院的‘异类’。

她很费劲的观察他,讨好他。

那示好,甚至有些不知死活的劲儿——

南城冬季的雨天,就像寒冬里盖上一床湿透的棉被,裹地再严实,那股冷劲儿也还是彻骨。

五点多的天已经黑压压一片。

偏厅开着一盏明黄落地灯,轮椅在沙发旁,沈名姝确定那人在里头,才轻声走进去。

翟洵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不知在看什么,下一秒眼神冷打过来。

一如既往的渗人。过去的那半个月,虽然沈名姝已经经历很多次这种惊吓,也还是心里一凛,但她没退缩。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轻声细语说完,沈名姝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里面鼓鼓的,发出纸的细碎声,接着露出深咖的纸色,再往下,粉白的手忽然一顿,拉链被咬住。

她没敢抬头看翟洵的表情,脸和耳朵通红。

翟洵在沙发上,侧着眸,就那么冷冷看着沈名姝。

小女生套着白色厚重的羽绒服,丸子头,双颊通红,身后还背着粉色书包,整个人包裹的像个球,拽拉链的动作还十分笨拙。

沈名姝放弃了与拉链斗争,直接从拉开一半的衣服里,取出纸袋,一拿出来,甜香的分子被暖意刺激,无比浓郁。

“鸡蛋糕,特别好吃。”沈名姝说:“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蛋糕店,还热着呢,你现在要尝尝吗?”

她抬起头,瞳孔印着暖灯的光晕,有期待的神色。

“你是不是以为爷爷让你留下,你就有靠山了?”翟洵稍直起腰,笑容冰冷:“所以才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沈名姝一怔,摇了摇头,忍着畏惧认真回答:“翟爷爷要是我的靠山,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自讨没趣呢?”

沈名姝总是害怕翟洵会再用轮椅轧她的脚,或者哪一天看到她一个不爽,便扫她出去。过去的一个月多月,她每日过得战战兢兢。

沈名姝说:“你给我住的地方,所以我才想对你好,我也没有别的可以回报你的……所以对你好。”

翟洵听完,却突然发笑,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把人看透了去。

他好像已经知道她全部的小心思。

沈名姝心虚低下头。

“你想留下来?”

少年的声音缓慢,低冷。

沈名姝当然惧他,那些靠近的胆气和勇气,面对他与生俱来的矜贵,都变成了瑟缩和卑微。她低声说:“我妈妈说……等明年过完年就来接我,不会特别久的。”

沈名姝心脏疯狂打鼓,她撒谎了。在她的认知里,一年的时间其实是要很久的。

4岁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洋娃娃,妈妈说等第二年生日给她买。她就每天算着日子,后来算着算着,她放弃了。

一年实在太长。

沈名姝很忐忑的等着,等那高高在上的人下一道永保太平的圣旨,亦或者驱逐她的命令。

“可以……”

沈名姝惊讶的抬起头,睫毛兴奋地煽动,幸福来得太快似乎不真实。

但翟洵下一句,便让她希望的泡沫完全破灭。

翟洵说:“出去,在院子里站一夜,我就让你留下。”

沈名姝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表情很平淡。

那好像只是随意一个念头——他根本不在乎寒冬下雨的这个夜晚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酷刑。

沈名姝把书包脱下放靠桌脚下,羽绒服的拉链拉不下去也提不上去了,外面有雨,她把帽子戴上。

也没再看翟洵,转身就出去。

她知道少年眼底只有讽刺,必然,他不信她当真能站一个晚上。当然,他也不在乎。

雨水很快浸透衣服,吸满水的羽绒服又沉又冷,外头昏沉沉。

她在院子里,忽而眼前一亮。

偏厅那一大片透明落地窗的窗帘自两边分开,明色光线晒的她眯了下眼,而后她看见里面的翟洵。

沈名姝站在雨里,翟洵坐在轮椅上。

雨水轰然,却又静悄悄的。

那晚,沈名姝没坚持一整夜,管家在一个小时后把冻得青紫的她往回抱。

她浑身打颤,看了眼偏厅。

翟洵早就不在那儿了,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为难她,戏弄她。

-

温暖的办公室内,一阵猛烈地暴雨袭击后,窗外梦幻般静下来。

沈名姝推开半掌的窗,寒风进来,她在漫长的回忆里逐渐清醒。

一旦有了想法,翟洵便是个不达目的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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