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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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姬总着素色,其实这艳丽些的颜色才更衬得姬容貌娇美。”

“好。承你吉言,我便戴着,也沾沾喜庆热闹。”程萋萋正觉乏了,于是抱着朵儿折下来的梅花往回走。

“世人皆赏梅孤洁傲雪之清姿,头回听说这梅花是喜庆热闹。要我说啊子渊,你这后院的妇人也是与众不同。”

从背后突然响起的男声让程萋萋一惊,忙转身避让到一侧俯身低头。余光里,只瞥见两片衣料昂贵、做工精细的袍角。

皆是男子。且身份贵重。

“妾身无状,扰了贵人雅兴,还望恕罪。”程萋萋把头低得更狠了。

能在王府里自由出入、衣着不凡的男子,除了卫肃和他的宾客之外,还有哪个?

子渊,可不就是卫肃的字了?

自己深居简出、千躲万避,没想到头一次出门就碰上这人。不知是不是真的命里有劫,躲不过去了。

“你是哪个院子的?怎么之前没见过?”

果然,是卫肃。

他声音低沉,说话缓缓的,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上位者自然流露的威压和洞察人心的力量。

“妾身姓程,住菡萏院。先前落了一回水,一直在养病。”程萋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养病?怪不得。那如今身子骨好了?”

“谢贵人关怀,尚未痊愈。只是屋子里闷久了,出来透口气。”

程萋萋一口一个“贵人”,仿佛不认识卫肃。

“抬起头来。”

卫肃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让人听不出情绪。

“男女大防,妾身一介女流,实在不便如此。”程萋萋柔弱道。

“哈哈,真是奇事啊子渊,你自己的姬妾,竟不认识你这个夫主。你果然是块清心寡欲的冰疙瘩。”一旁的蓝衣青年摇着扇子哈哈大笑起来。

“妾身不知是夫主前来,请夫主恕罪。”程萋萋见没办法装作不知,只好顺势开口。

“抬起头来。”

卫肃还是那一句。听得程萋萋心里打鼓。

“是!”

在建和十三年见到卫肃,程萋萋有点恍惚。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不同于天启元年的登基大典,建和十三的卫肃,面容如玉,长眉入鬓,凤目点漆,薄唇微抿,长身玉立,没有过于锋利的五官神韵和经风历霜的沧桑深邃,倒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少年风流。

可惟有的这几分可亲的风流也被黑金肃穆的袍服遮掩了七七八八。让人第一眼瞧见他,就被那天潢贵胄的气势震慑,再难把他与“貌美风流”一词联系到一起。

程萋萋怯生生抬头,就明显感觉到蓝衣青年肉眼可见的失望:“还以为是什么绝色美人,不过如此。”说完,摇着扇子叹了口气。

此话一出,程萋萋反而像吃了颗定心丸。

无盐之貌,想来更不会入卫肃的眼。

这样想着,她略略放松。

少女杏眼桃腮,未施脂粉,眉目尚显青涩稚嫩,唇小巧饱满,再加上鬓间和怀里艳丽的红梅,平添了几分娇憨。

且被评了“不过如此”,却不见恼色,在这张小家碧玉的脸上倒难得显出了闺秀的气度来。

虽非绝色,也有一二分动人处。

卫肃睨了蓝衣青年一眼,又看了看程萋萋,却没有附和。

程萋萋见头顶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心里又忍不住打鼓,面上也僵硬了几分。

其实于卫肃而言,女子貌之妍蚩,并不要紧,也无什么分别。

女子罢了。

且貌不出众,就不会色令智昏。

眼前这样的,瞧着、倒更顺他的心。

程萋萋要是知晓卫肃此刻的心思,只怕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自己处心积虑低调,反倒事与愿违。就该打扮得花枝招展,艳光四射,绝了这人的心思!

“既生了病,就回去好好养着吧!孤得空去看你。”

“谢夫主关怀,容妾身先行告退。”

“嗯。”

卫肃显然并不打算当即如何了她。程萋萋得了这句“免死金牌”,立即谢恩告退。

跟在程萋萋身后的朵儿一句也不敢吱声,直到回了里屋,她才带着哭腔“哇”出来:“姬,王爷忒凶了,明明没说几句话,可奴婢站在旁边,压根不敢大喘气。”

朵儿不识几个字,不知道这就是来自上位者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回知道怕了?下次还想着见他吗?”

程萋萋面上不显,后背也是不知何时浸了一层冷汗。这问话与其是对朵儿讲的,不如说是对她自己讲的。

卫肃其人淡漠凉薄,本不重女色,后院一众姬妾也都是各宫各府送的。平日少有踏足后院。前世程萋萋在他后院七年,也是偶尔得见。

卫肃如今是一有封地食邑的郡王。一般府内,有正妃一名,侧妃两名,如夫人三名,侍妾七名,姬是最末的,没有人数规定,位分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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