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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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嫁到庄家后,邓叔与夏兰相好,但夏兰是正房的人,为着不让沈氏为难,二人便没有成婚,就这么好着。

藤丫阿娘倒是嫁了个别家的马夫,可马夫命短,一次替主家送货时遭了山贼,回来当日便不治死了。藤丫阿娘从此心中埋下郁气,将藤丫养到能给沈氏端个茶倒个水的年纪,便也跟着马夫去了。

从此沈氏身边就剩邓叔和藤丫。藤丫又比庄惊梦只小四岁,庄惊梦将她当妹妹,沈氏也把她当做另一个女儿看待。

以对庄老爷和正妻曹氏的了解,她们前脚一走,二人估计就被送到后院或乡下地里做苦力去了。

沈氏拿帕子抹了眼角。

自和离以后,她哪日不想将他们赎回来?可方子毕竟是阿蝶想出来的,生意刚有些起色,又怎能让她这样轻易就卖了?

默了默,道:“这两张方子都是阿蝶想出来的,自当由你来决定如何处置。可阿娘是担心,卖了方子,又将钱都花出去赎人,你在外头做生意,不就又要更苦?咱们欠下钟铁匠的钱,还有许多没还……”

又道:“要不咱不卖方子,让阿娘也去别处支个摊儿?甜食好卖,定也能攒够钱。”

“阿娘,”庄惊梦微微笑道,“不卖方子,咱们哪有钱给你买板车铜锅,让你支摊儿?”

沈氏一听,是啊,再置办一个摊子免不了花十大几贯,哪有钱?心里顿时更乱了些,扔了筷箸,喃喃道:“阿娘就是胡乱一说,你别当真……”

庄惊梦却是不会被她几句话就带跑了的,道了句“阿娘快吃”,又继续分析利弊给她听。

“若是靠我自己赚二百五十多两,照着现在的营收,怎么也要半年多的时间。”

半年之后,谁还知道邓叔和藤丫境况如何?还在不在庄家都难说。

“而且早日把邓叔和藤丫赎回来,才能有人帮我一齐出摊儿,咱们也才能赚更多钱。光是与如月棚的合约就能带来许多客人,我可不一定忙得过来。还有那铁铛,等到打好了,做吃食也需要有人帮我。”

“是得需要有人帮你。”沈氏低眉,点点头。

“梅东家愿意出高价,我觉着是个机会,过了这村就不一定有这店了。而且这两张方子没了,新的方子还会有呀。”庄惊梦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露出两个小梨涡,“还有许多,都装在这里头呢。”

“你呀,”沈氏终于淡淡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自打那天起,还真是不一样了。”

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二人吃完暮食,用长短两个竹筒分装好要带去给夏兰的鱼丸汤饼,又拿油纸包了剩下那份蒜泥白肉,便出了门。

-

做吃食生意的小贩,最难挤出来的,就是时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日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的时间是自己的,别的时间,都是食客的。

饭点不用说,旁的时间,也总有些或早了或晚了要吃饭的吧?若总是不规律的时间收了摊子,让食客白跑,人家一次二次,兴许就再不来了。

所以能占用去庄家跑一趟的时间,就只有自己那点儿本就可怜的睡眠时间。

好在庄家正房曹氏有个习惯,就是每日子时熄灯前,都要派洒扫的仆人将整座宅院仔细打扫一遍,净了尘才能入睡。

而夏兰作为洒扫婢子,又与偏房的仆从相好,遭曹氏厌弃,十几年来,每日都是扫后院的那个。

如此想想,庄惊梦从来没有觉得洁癖这么好过。

庄宅在内城西门宣乐坊。母女二人过了琴雀门,从御街北上再向西转,进高头巷往里走半里,就是庄家后院小门所在。

这小门自然是栓着的,然庄惊梦知道一个法子。

只见她从地上寻了根较为尖利的枝条,又用手在紧挨小门的竖排青砖上摸索了一下,然后选中了其中一块砖,将枝条沿着缝隙来回刮上几遍,一推。

砖块竟然被推了进去,掉在草丛中。

沈氏看得目瞪口呆,再看庄惊梦的眼神就仿佛一个逮住自家乖乖女化浓妆混夜店的家长。

好在现在是“乖乖女”当家,家长也不好说些什么,庄惊梦卖了个萌,也就萌混过关了。

手伸进砖洞里掀掉了栓门的木头,悄默声进得院去,就听见扫地的沙沙声,再近点一看,拿笤帚的正是夏兰。

夏兰先是吓了一跳,见是沈氏母女二人后,眼中充满疑惑,惊讶得一句话说不出。

却是庄惊梦正要开口讲明缘由,就见她扔了笤帚,砰地跪在了地上,两手叠在额前,磕了个头。

“这是作甚么,”庄惊梦赶紧拉她,“快起来说话。”

夏兰摇摇头,抬起脸,扑簌簌往下掉眼泪。

沈氏心里一沉,连忙道:“是不是老邓与藤丫……出什么事了?”

夏兰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忍了一会儿,匀了气儿,磕头道:“求沈娘子、二小娘子救救老邓,救救老邓……”

“老邓怎么了?藤丫呢?”沈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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