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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绝抓贼一天一夜,也是筋疲力尽,回到金鳞司给刘锵打了声招呼,回到值房内,躺在条凳上,支起一条腿便睡了过去。
慕纭再次来到金鳞司,有些莫名其妙,前方晏和火急火燎,她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到得金鳞司,却没去金鳞狱,而是进了正堂,里头只有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看气度还不凡。
谢峯急着去上值,晏和直接开门见山,让他描述青娘的模样。
慕纭展开画纸,铺开丹青,先画了个轮廓。
谢峯的描述跳跃,用了很多抽象的词,什么烟眉总是笼罩愁绪,神情缥缈不似凡人。
慕纭也不打断他,他说完,她才开始画五官。只用了半盏茶时间,一个绝色女子跃然纸上。
晏和全程在旁边陪着,看那画像的眉眼与她真有七分相似。
慕纭看了画像,也不认识人,只是觉得有些眼熟。
“像!太像了!”谢峯看了画像惊叹。
晏和很满意,催着谢峯离开,谢峯倒是对画像恋恋不舍。
差人送走了谢峯,晏和让慕纭临摹数张。
慕纭开始临摹,看了片刻终于发觉,画像中人与魏绵和山主夫人很像,但又不尽相同。
慕纭对自己的画技很自信,她坚信这人不是她们二人之一,但必与她们有关。
又想到魏绵前段时间逃出了晏王府,想必晏王便是找到了线索,她心思电转,心想此人或许才是魏绵的生母,晏王若是拿着这画像去找,江湖上必有错眼认成山主夫人的。
晏王守着慕纭画像,寸步不离,几乎想拿着画像立刻出去找人。
慕纭心头狂跳一阵,大着胆子说:“好渴,有水么?”
慕纭毕竟不是公门中人,不好太苛待,晏和起身出门叫人倒水。
便是这片刻功夫,慕纭在画像上动了手脚,改得与山主夫人的相似少了一两分,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晏和一时发现不了,过后想必也会记忆淡薄。
晏和坐了片刻,慕纭临摹完画像交给他,几乎立刻想走。
“还有一个人,请慕姑娘听本王描述。”晏和道。
“王爷请说。”慕纭只能听命。
“是一个年约十九的男子,头发束马尾,浓眉斜飞,眼若杏核……”
听到一半,慕纭便知他所说是谁了,是槐影那厮。
慕纭心头更加慌乱,若是方才那女子还好说,只是相像而已,可槐影是实打实的孤霞山少主左使,他长得不丑,与魏绵在江湖横行了近半年,魏绵遮面,他倒是堂而皇之露脸。
若是拿着槐影的画像去寻,定然很快就暴露了。
不能老实画出槐影的脸。
慕纭决定义气这一回,按下手中颤抖,按着晏和方才的描述,画出个与槐影有三分相似,但与大荥很多普通男子都有四分相似的男子。
“王爷看像吗?”慕纭不敢看晏和。
晏和眉头微皱。有点像,但完全不似她先前的水平,禅域案中,她画出的疑犯画像至少也有八分相似。
“王爷所说这人,特征不太明显,要不王爷再想想,小的重新画。”慕纭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必了。”时间不多了,想必这个暗卫并不如何出名,晏和想那绝色美人的画像更要紧,片刻不耽搁,让慕纭照旧临摹画像十份。
慕纭画完,晏和收好画像便让她走了。
慕纭如蒙大赦,出金鳞司,奔回住所,立即收拾包袱,跑出上京避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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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弄清楚了八成,晏和确信她不是上京人士。第一次见她,便觉她眼中有崇山峻岭,不像生长于高门后宅。
回想她的性子,是广阔天空里野过的,可是看谈吐和气度,绝非是小门小户,而且她有功夫底子。她定是江湖中人,且所在门派不小。
眼下,翠雀说她是突然闯进来,又自行离去的,谢家那边也证实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么,只有谢芷兰或许有更多头绪。
晏和回了一趟王府。谢芷兰已经两日两夜不曾合眼,困倦又不得入睡让她精神衰弱,双眼布满血丝。
晏和走进柴房,她抬眼看他,已经摆不出狠色。
“说吧,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可以睡觉了。”晏和说。
晏和的形容憔悴,双眼同样困倦含着血丝,脸色跟她一样苍白,谢芷兰看了他一会儿,这两天两夜,他大概跟她一样没有合过眼。
谢芷兰有些想笑:“你那么爱她,是不是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离你而去?”
晏和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可能是我的姐姐,可能是我的妹妹。我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新婚之夜,她从天而降救下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起了换身份的心思,却是她先提出来。
“第二次,我威胁她,不换回来,便告发她,她答应我的要求,帮我想出失忆的计策瞒着你,走时说不恨我。她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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