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2 / 8)
无惧,出手干净利落,实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都说狼取一族论疆域、论势力算不得浩大,然论到坚韧骁勇,他族无出其右者。今日亲见,果不其然。他打个手势,示意手下自后包抄,截断对方返城退路。穆如虑心道:此人率忠之性,我败他后,不取其命就是。
一念既罢,“飞廉”枪尖虚挑,白虹贯然起手。那人战得正酣,猛感耳背发凉,右臂回招,弯刀倒挂,意欲封住长枪来势。不料穆如虑招未用老,已生三变,正似波涛跌宕,一着紧过一着,一着奇过一着。狼取守将尽管悍猛,武学上的造诣却远远不及,立时给逼得手忙脚乱,左遮右挡,登时险象环生。
见他遇危,近旁军士大喝抢上,挥刃砍向穆如虑。穆如虑如作不见,调过枪身倒臂反撞,撞中那名军士胸口,复一枪,咽喉殷红,栽倒尘埃。那将官得片刻喘息,眼角余光一扫,发现三方联军已将他们团团裹住,欲前不得,欲退不能。这百来骑的人马,竟被困阵中。
穆如虑看他面露惶然,摆枪道:“现在投降,犹未晚。”
他定一定神,握紧手中双刀,厉声喝道:“狼取男儿,就算死也要站着死,绝不跪敌!要战便战,放马过来!”
穆如虑心下暗叹,银枪半空画道圆弧,如矢应机,向前递进。守将以短兵敌长枪,不能与他抢攻,只好使出锁拿,向下扣压。然而,“飞廉”动似灵蛇,吐放梨花,轻轻巧巧一掠一翻,便脱出掌控。那人微怔,眼前发花,弯刀立时撤招自守,却到底慢得半拍。穆如虑进招如电,银枪疾旋,直入中宫。对方避无可避,腰身向后放倒,脊背紧贴马鞍。穆如虑腕力顿收,兵刃虚抵在他胸口,只需稍稍下刺,即刻毙命马下。
穆如虑忍手不杀,正要开口说话,忽有一道劲风袭来。“飞廉”陡然荡开,只感虎口发麻,坐骑受惊,人立而起。穆如虑稳住笼头,闻得西北鼓噪骤然大作,杀声动地,战鼓摇山。勿需回头便知是谁到来。这等声威,这等气势,所过处能引动这样的群情沸腾,在瀚北绝找不出第二人。
白发黑铠红帜张,鲜衣怒马任骄狂。狼取计都现身战场,画戟入阵,拓疆开道,杀意愈重彩声愈疾,使人心魄大动,热血激荡难抑。穆如虑首次领略,实在想不到区区一个人的出现,会令本已见分晓的战局起如此之大的转变。只见城头众军摇旗呐喊,士气高涨,如疯如狂。
兵燹为薪,狼烟为引,黄昏山红霞炽焰,色映九宵。穆如虑舍了方才对手,凝神接战。狼取计都御兵插入军中,半步未曾停留,一气杀到城下。二人对面交接,不过弹指一瞬,计都长戟掠手起风雷,“渡黄泉”末端鲜血仍温,红珠飞溅向穆如虑双目射到。他头颅微微侧偏,银枪拦架,敌住计都招式。双方同时发力,枪戟齐沉点地,带得尘沙席卷。
狼取计都正要趁隙追击,身前身后两道利芒切入。计都反手一甩,呛然响处,祖尔恭长刀被巨力斩出细小豁口。穆如虑反应迅捷,抢上相护。计都银戟打横,隔住刀枪。就在此际,身后龙格豪也已奔到,挥枪夹攻。长枪“律质”向他腰间点到,来得且凶且疾。计都头也不回,左手拔剑,反腕还招。四股力道以硬碰硬,一合过后,狼取计都稳在鞍上,身形连摇也未摇,泰然自若。对面三人各退两步,龙格豪与穆如虑换个眼色,似在说:这下棘手了。
方才将领得计都援救,既感幸运又大是兴奋,立道:“汗王,末将随你一同杀敌!”
计都将他一阻,道:“你回去,下一阵,由我代接。”
那人满心只想同他比肩而战,毕竟这种机会,此生恐怕再无第二回。他还想争辩,却听狼取计都断然道:“走。”他到底不好违令,无奈回身,领着自己人马,在援兵庇护下返回关中。甫一进门,抬头看到城楼上众人翘首观望,都将心弦绷紧,无数目光聚于一线。不知四强并立,昔日所向披靡的狼取战神,还能不能绝境中反败为胜?
狼取计都目光自左而右,慢慢将他们扫了一遍,银戟斜靠肩头,笑道:“善慧王龙格豪,蟾璃王祖尔恭,龙武将军穆如虑,来得好!要杀我,就该是这种阵仗。”
祖尔恭道:“替你收尸,这种阵仗太过抬举你了。”
龙格豪却别有牵挂,向他问道:“睿徵公主现在何处?”
计都不答他话,只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身后看。刀山人海中,牧云冶一袭白衣,身围貂裘,丽质素颜,恍若天人。在这血流遍野的战场之上,有如一缕明光,使人望之目绚。龙格豪见她完好无恙,方才放心。四部人马皆知她乃龙格大阏氏,更是元帝公主,不敢冲犯,让出道路。牧云冶与龙格豪甫一交睫,似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面颊微微发红。
她身后尚有狼取叶护持刀押送,龙格豪不肯就此放她再入险地,便向计都道:“你我之间的恩怨,龙格豪一身承担。此事与她无涉,请你放她还族,以免刀剑误伤。”
穆如虑亦道:“不错,公主乃弱质女流,此地太过危险。计都,你放了她,穆如虑愿意与你单独一会。”
计都意味深长瞧了牧云冶一眼,道:“男人想要回自己的女人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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