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1 / 2)
府中突然进了大笔银钱,侯夫人却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反而眉头紧颦,欲言又止。
“娘,有话直说便是。”
侯夫人松了口气,又觉很没必要:“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惯了清贫日子,这突然间钱如流水似地进来,心里有些发慌。”
其实郝程也觉得他赚钱的速度很是快了些,但钱赚得快,估计花得也快。
“娘,这才多少钱?咱家鼎盛的时候,库里不得有个几百上千万两的银子?”
“那能一样吗?”那都是安王和安候凭实实在在的功劳得来的,说是拿命去拼的都不为过。
看到侯夫人的白眼,郝程温和地笑了笑:“娘是觉得这钱赚得不踏实吧?这两次的扑卖是赚得多了些,但这都是一杆子买卖,后续这些东西的价格肯定会随着数量降下来。”
“超市经营的这几日,流水虽然看着不少,但都还一次货款没结呢,还有人工费、建设费需要持续投入,这样一算下来,其实咱手里也剩不下多少钱。”
这倒是真的,侯夫人这样一想,果真觉得安稳了些。但话虽这么说,有了这些来钱的地方,只要郝程不去赌,家里总归是不会再缺钱了。
“娘也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安安稳稳。”侯夫人始终还是不能放心,好多次一觉醒来又梦到儿子还是之前那样,为了赌六亲不认,已变得不像个人了。也总会觉得现实才是梦,梦里荒唐的儿子才是真的。
“娘,都会好的。”郝程十分耐心,他知道一切担忧的来源都是原身的太荒唐。
侯夫人移开视线,不再看儿子的眼睛,生怕自己又禁不住掉眼泪。心中情绪起伏,也还没有忘了正事:“现下府上算是能过得去了,有些之前府里的老人,便捎话来说想要回来。你怎么看?”
接受不了那些人再回来,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当时离开的时候,虽私底下是安王妃和侯夫人主动做的决定,但明面上却是因府上迟迟发不下月例,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走的。在郝程心里,会觉得他们抛弃了他吗?
郝程还真的没这样想过,在他看来,打工人嘛,老板没钱了发不起工资,还不做人想要将员工打包卖了,这种老板不赶紧踹了留着过年吗?
“全凭娘做主便是,我自己还是挺欢迎他们回来的。”那些人别的能力不好说,总归是做惯了安王府的工作的,起码照顾安王妃和侯夫人没什么问题。就凭这一点,郝程也愿意他们回来。
而且现在郝程也缺人手,总感觉人不够用。
“徐管家会回来吗?”徐管家是安王府之前的管家,能力极为出色,原身很多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摆平的,为府上做的事更是从来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可惜因原身的赌债纠纷,被债主打断了腿,之后就离府了。
也是一想到缺人手,郝程就想到了庄子上的林管家,由林管家这位全能助手,就联想到了原身记忆里的徐管家。
这句问话却让徐夫人沉默了,几个呼吸后,徐夫人才叹息道:“有时间你去看看他吧,问问他还愿不愿意回来。”
郝程也有些默然,只点了点头,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为两人所提到的徐管家徐兴,此时却不大好。
两年前他腿断的时候,是私下得了安王妃一笔药费的,但那笔钱他一直好好收着没有用,腿伤就一直断断续续地没好。家中又只有七十岁的老母亲一人,母亲既要照顾不良于行的他,又要自行赚取家用,近来日子已过得越发艰难。
但麻绳似乎专挑细处断,也不知因何缘故,徐兴的断腿开始发烂、化脓,他也开始整日的起烧。
徐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已经瘦到皮包骨的脸颊,低声喃喃念叨着:“怎这般倔呢?像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值得吗?”
昏沉了很久,今日难得有了几分清醒的时候,徐兴便听到了母亲这两句念叨。
他用尽全身力气,但似乎没什么用,已成强弩之末的身体早已不受他控制,最终只发出了微不可查的气音:“值得的。”
那可是安王府啊。
他自小见证了安王是如何从不受重视的家族旁支子弟,渐渐在郝氏族中崛起,见证了其与先帝一步步建立起武国这个国家,见证了安王府成为武国的象征。亦见证了英雄安王的捐躯,也见证了安候的牺牲。
他的父亲与安候一起殉难,他接替父亲的责任为安王府服务了大半辈子。安王府已融入他的骨血,他人微力轻救不了日落西山的安王府,但那笔钱他可以留着,万一王妃和夫人有需要的一天呢。
那是他唯一能为安王府做的事了。
徐母没有听到徐兴的回答,她也只念叨了两句,半点没有要取出那笔银钱用的意思。只寻思着儿子去了以后,自己恐也撑不了多久,到时要托付何人,才能保证安王府在需要的时候拿到那笔钱呢?
对此暂时一无所知的郝程,在家里也没能多待,超市一堆的事儿等着他呢。
“像这些蔬菜、水果,一定要及时清理,烂叶烂果不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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