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4）

江一直不久就察觉到了，他问道：“干嘛？”

“你……会关灯吗？”

“……会”

这段对话每天几乎都会来一遍，不例外的话——因为他俩也几乎每天都分别是离开实验室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张家岩认为，因为江一直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他只会计算机，他有亲兄弟，所以他家可能是个有钱人家，因此他应该没有太多生活能力，简而言之，他是个“笨蛋”。

两个月之前，江一直还未加入到课题组的时候，张家岩都是雷打不动的“最晚一名”，自从江一直来了之后——张家岩觉得这人真的很“变态”，不止是因为，他每天根本都不知道江一直到底什么时候回家，而江一直还是个“社畜”，他是在职的科研助理，并不是像他一样，是被“白嫖”的研究生劳动力。

又没有加班费，这么拼做什么。并且，就因为他来了之后，全实验室最晚走的是他，而他们组因为连着一个礼拜，锁了门、却没关灯，差点连地盘都丢了。

张家岩每天扭捏到八点半，仅仅是因为，实验室网好，加上，他可以顺便错峰又错流——实验室的其他人，除了在职的科研助理六点钟下班，剩余的学生劳动力们，基本按照性别分成了两个干饭分队，每天集中在七点半到八点之间的时间成队离开。张家岩和江一直从不参与干饭团，张家岩嫌麻烦，江一直不喜欢。因此，张家岩总是晚上大部队半小时再离开，最后干脆就直接钦定了八点半准时离开。而江一直，确实，没人知道他何时离开。

江一直见张家岩还是满脸不置信的表情，正想说话，发现，自己太久没喝水了，喉咙又干又哑，好像有一口痰瘀卡堵在咙间半路上。他往有些干涩的喉咙里，咽下一小口积起来的口水，正要说话。

“要不，一起走吧？”张家岩并没怀什么期待，只是满问江一直，道，“你工作还没做完吗？”

“额……倒不是……”江一直看了眼刚跑完测试的“1 PASS”字样，正好……刚刚跑过了。

他看了看张家岩。

莫不是……张家岩的玄学力量？

张家岩也看着他。

张家岩知道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哪怕江一直反应这么慢，他也没着急，他靠在门边上，双手抱着臂膀，看着江一直，慢吞吞地说：“那你，什么时候做完？”

“我好了。走吧。”

“啊？”

“走吧。”

“你吃食堂吗？”

“我只有中午去，”江一直看着眼前的西一、二食堂，他直言道，“但我一般不来这个食堂。”

“噢，你经常去东三是吧。”张家岩也不意外。毕竟，东三离他们实验室最近。

张家岩又说：“可是，西二食堂最好吃。”

“职工卡不能刷西二食堂，这里是学生食堂。”

本来，张家岩都快饿死了，想着，赶紧着顺到晚饭换菜的最后一轮，顺便再蹭上第一轮夜宵开食。

“我们，先去食堂里转转吧。”张家岩说道，“大不了，我替你刷卡，你转钱给我微信就好。”

江一直还没反应过来，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张家岩见江一直也没反对，既然没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来得还是稍晚了，张家岩懊恼着。他最爱的，西二二楼四窗口的炸茄子溜肉段和红烧炖排骨，以及，一楼六窗口的隆□□脚饭，都没有了。即使，食堂现在的夜宵已经摆上阵了——既有烧烤、钵钵鸡串串、小龙虾、炭烤乌贼、手抓饼、肉末米粉，还有红豆芋泥碗、水果碗、芝士热狗棒、冬阴功海鲜汤……花样俱多，但是张家岩没吃到晚饭，心里郁闷，转来转去，也没有胃口。江一直也就傻呆呆地跟着张家岩转，也不多说话。

最后，不知怎的，俩人转着转着，就转到西一食堂楼下的便利店去了。

便利店里的熟食，倒也剩下不多。江一直在夜晚，也算是“九九八十一”的常客了——北城的外卖餐品都太贵了，拼饭的话，他下班的时间不早，再等到他回到家，那个时间，附近很难找到拼友，而“九九八十一”进货的熟食实惠又好吃，虽然是预制菜，但，北城哪里没有预制菜？总之，便利店就成了江一直晚餐的不二据点。一进门，他就径直走向熟食区，他确实来过了很多次——他很熟悉这里，也知道这里的熟食，什么能满意地让人填饱肚子，什么是浪费钱买不快乐。

江一直看他常吃的餐盒还有货，一把拿起了熟食区的一盒猪肘鸡丁拌饭，转头，对张家岩说道：“这个好吃。”

张家岩看到江一直对这里十分熟悉的模样，心里觉得，不可置信。张家岩跟着江一直，也拿了一盒猪肘鸡丁拌饭。他几乎没在便利店吃过晚饭，在“九九八十一”的时光都是午间，他爱吃这里的咖喱鸡排饭，每次来便利店用餐，都是拿的同一种饭盒，他没尝过其他的饭盒和熟食。

现在是九点半，店里的员工只剩宋友之和蒋美娜了，便利店十点半关店。蒋美娜坐在收银台后，边收银边对货单，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