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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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仪公主长得圆圆润润,肌肤堪比玉白,笑起来更是福气满满的样子,不由得让她想起班灵。单吉秋心起恻隐,对着一步三回头的嘉仪公主,轻轻地招了招手,就见她又挣脱开宫人,朝她跑过来,“姐姐,是不走了吗?”

单吉秋伸出手,摸了摸她鬓边的红,脂粉只从色泽上不好区分优劣,但单吉秋自小浸在药材堆里,便是从气味上也能分辨一二。

宫妃贵妇使用的面脂香粉,常能引得市人竞相追逐模仿,偏市井之人能仿其形制,不能仿其内韵。单单就以作调和用的原料来说,需分取节令应时,天降的第一道恩泽,如雨水之日的雨、白露之朝露、霜降之早霜、小雪之初雪,以窖温藏,再以古法秘制。

而那种奇异的香味,即便是铅华洗尽,依然能若有似无地留在皮肤之上。

但今日这气味,却只在女侍官身上有,而嘉仪公主的身上却没有。

“瑞宁,你是北梁皇姬,自是应千娇万宠。若有人欺负你,或是伺候不恭顺不仔细,你记得,或责或罚、笞、杖、徒、流、死五刑皆可处之。”

嘉仪公主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倒是她身后跟随的宫人,垂首不敢多言,隐隐明白她这话是在警告她们。

公主智弱,其母早薨,梁帝顾及不到的地方,她们时有偷奸耍滑,便是将公主的东西悄拿到宫外变卖,以及将赏赐的衣料、香粉、面脂、偷龙转凤,自用或是寻机送回家中,给自己的女儿、媳妇使也是常有。

更不要说将头一日的餐食隔日温了给她,自己几个却分食典膳局每日送来的新食。反正她们不说,梁帝和皇后又不常来,只要没让公主伤着病着,这几年也无人追究。

单吉秋肃目,将一众人的心虚模样扫了一圈,“姑姑们平日里照顾公主辛苦了,我回去定会禀明太子,请太子好好犒赏诸位。”

几人赶紧额贴手背,齐齐又跪了下去。

单吉秋将领头的宫人扶起来,其余人便随之起身,“瞧姑姑这一脸的好气色,公主的宫里可真养人。”

宫人拿不准她的意思,便又要跪,单吉秋“诶”了一声,及时制止,“姑姑不必跪我。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往后还有许多辛劳的地方。公主和我都不讲这些虚礼。若无错,不必深拜;若有错,深拜亦不可恕。”

“婢子们,谨记五姑娘教诲。”

作别嘉仪公主后,回到相府,巩念苏先她一步回来,早早地坐在殊胜苑里等她,拱月花廊下,她躺在摇椅上,指尖捻着一朵凌霄花,喻香在旁边的矮凳上摇着扇。

知她过来,也不睁眼,只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招呢,结果就是硬着头皮送上门去挨打。”

单吉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久了,应当是没留痕迹了吧,她又朝逢霜看了看,逢霜左右瞧瞧后也对她摇了摇头。

“你人还没出宫呢,相府千金被皇后掌嘴的事情就已经传遍建州了。”

倒也在意料之中,单吉秋并不在意,“原来这宫墙也并非密不透风的。”

巩念苏听她说得云淡风轻,倒是有些意外地睁开了眼,“皇后可是你的冤家死对头,你居然不生气?”

“官大一阶压死人,更何况,人家是中宫皇后。”

“不对,不对”,巩念苏起身,凑到她面前,“你不会真是把脑子摔坏了吧?你这两天,太反常了。”

“是么?”单吉秋自然不怯。即便她装得再不像,也没有人可以否定她的身份。

换魂这种事,无根无据,玄之又玄,世人莫说没听过,即便听过,也无法验证真伪。

“四姐姐,这一趟可还顺利?”

“鄙人出手,绝无败绩。”

“蔡小公爷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四姐姐是如何拖延时间的?”

巩念苏便将大相国寺内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通,单吉秋听完,笑道,“只怕这小公爷,还在等着佳人请吃酒呢。”

“我见宫里来人,就去旁边同市易衙门的掰扯红印凭据的事情,签完也就溜回来了,谁真要请他吃酒。”

只怕这会错意的蔡小公爷可不这么想了,不过也无所谓,这蔡衡在接引殿外亲眼见着她跳了崖,不是也无动于衷的嘛。

“总之,这次是我欠四姐姐一个人情,我都记下了。”

“你昨日帮我蹴鞠,两厢抵消,咱俩不亏不欠。”

凌霄花被风吹落,恰恰成二人应景之色。

“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你为何要帮单氏?”

“怎么?我昨日没给四姐姐解释吗?”单吉秋佯作茫昧,唇角带笑,“四姐姐怎么没问缘由就帮了我。”

她将问题丢还给巩念苏,自然,两个人都有不想解释的原因,便都笑而不语。

窦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红叶跑了过来,朝着二人行完礼,道:“五姑娘,夫人请您过去。”

“知道了”,单吉秋挥退她后,才又对巩念苏说,“过两日,我和母亲应当是会去舅舅家小住,四姐姐若是无聊了,随时来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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