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复何求(1 / 2)
“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一段儿歌之后,小婴儿欢快的尖叫和笑声便响了起来,这小壶天里,自从有了月儿就热闹了许多。
不仅讷亲经常会留宿,就连吉兰也会隔三岔五的过来,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帮忙带娃。
安勤当然是求之不得,每次有人来帮忙,她都会马上躲到某个偏殿的角落里睡个小觉,恶补自己每天夜里奶娃缺失的片段睡眠。
吉兰在带抚养月儿这件事情上,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会不厌其烦的给她喂食物,还会变着法子的逗她玩,就连安勤特有的小兔子儿歌都学会了。旁人都以为她天生就喜欢小孩子,事实上是她太久没有接触过孩子了,自从儿子布尔走了以后,他们就再没有过孩子了。
小月儿的活泼可爱,就像一颗温暖的火种投入了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那尘封已久的母爱,且来势汹汹。
六月初六是吉兰的生辰,照惯例讷亲会在府中给她小设宴席,陪她用晚膳,入夜后再就着小菜喝上几杯小酒尽兴一下,府里的侍女和太监们也能得到少许赏赐和一日休沐,整个府里都洋溢着轻松愉快的氛围。
今天她起了个大早,穿上了她为二月踏青定制的新衣裙,还带上了最华贵的点翠簪子,脸颊上涂上了朱粉,沐浴后抹上了桂花露,侍女小媛还帮她点了个最流行的花瓣唇。
乍一见时,讷亲着实吃了一惊,今年生辰吉兰额外隆重,忍不住夸赞道:“阿兰今日甚美!”
吉兰抬起眼来微微一笑,讷亲竟意外的发现了她眼底的一抹羞涩之意。
茶余饭后,讷亲想着再回趟军机处,吉兰试探着问:“今日可还会回府留宿?”现在他留宿小壶天的时日已远远超过了住在自己府邸,再加之常年被外派公务,两人更是聚少离多。
想到今日是她的生辰,再过几日自己又要去胜水裕监督工程,讷亲未多思考便点头回应了。
初夏的夜晚,暖风中夹着各种花的香,别有一番风情。
讷亲的院子自然称不上园子,不过在中庭放了一方石桌、种了几棵山茶罢了,他对园林全无研究、也从不讲究,这个府邸不过是他公务之余歇息之处,他没想过要如何安置,简单就好。
在这一方面,讷亲是无法理解皇帝的想法,作为天下共主,全天下的事都是他的事,但他却偏偏生出无穷无尽的闲情逸致去倒腾那些石头花木、亭台楼阁、书法字画,在讷亲眼中,那些追求实在是劳民伤财、毫无裨益之事。
此时他正坐在院中那方简单的石方桌旁,与吉兰斟酒,而这普通的酒壶中装的也是京城最普通的通州枣儿酒。这普通而简单的生活,就是讷亲的风格。他没什么太多爱好,从前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愫。
他的脚边正俯卧着一头纯黑色的“小狮子”,这正是他的爱犬“黑夜”。
从前总有人会来讷亲府上想要送礼走动,他屡拒不止,最后想了则妙计:请人从藏地给他带回了一只獒犬。后来,京城的官员人尽皆知:讷大人的府上是去不得的!他家中养了一只比人都高大的、最凶猛的藏獒!上回娶亲时,讷亲怕吓着安勤,专程让人将黑夜带到别处圈养了几日。
酒过三巡,虽然果酒纯度不高,但也让人发起热来。
“不早了!你早些回屋休息吧。”讷亲拍了拍黑夜的大头站起身来,说完便欲朝书房走去。吉兰显得有些着急,三步并作两步的跟到了他身后,情急之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今天她不想放他去书房。
吉兰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让讷亲身子一僵,他已记不起有多久没有与她同枕而眠了,过去他会依着她的请求,但此刻心中却冒出一阵尴尬来:他不愿意。
讷亲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之上,企图轻轻的拉开她,无奈她却将两只手锁得死死的,“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晚些再去陪你。”
“承毅,我都知道。”
都知道?!她知道了什么?讷亲的太阳穴忽的抽了一下。
“我知道安勤妹妹比我聪明、比我好看,你如今心里是只有她了,但作为正福晋我能容得下。”原来是这些!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你别瞎想,你是你,她是她,无须比较。”
一个是贤良之妻,一个是他人之爱,这两个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
“但承毅,我很孤单,我想要个孩子!我不想这样冷冷清清的一辈子,”身后之人哽咽了,一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抖动起来,吉兰仍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即将汹涌爆发的情绪。
孤单?
他又何尝不懂,他也曾日日承受着身心孤独的折磨。
孩子?他已深深切体会到了,一个孩子能带来的那种欢乐之感。
夫妇之间生儿育女,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听到吉兰声泪俱下的请求,讷亲于情于理都不能再拒绝了,他握住吉兰的手,内心挣扎的挤出了一个好来。
历史小知识:
1、据《清史稿》记载:讷亲敏捷,料事精明能干每与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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