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2 / 2)
嗳,嗳嗳,就来就来,这是过了明路,姨娘终于肯点头。红霞上脸,一脸的受宠若惊!
说来也奇,高盼儿如此费劲心思的把人哄到屋里,用过饭却不留。
只说他公事辛劳,赶着让去书房保养身子。这却奇了,还有放走的道理?
墨雪眼睁睁的看着周彦邦离去,心中的懊悔哦!
噼啪,灯烛爆了又爆,高盼儿只是眯着眼歪在炕上,不知在想什么。
“爷一个人寂寞,该找个人服侍才对。”
按捺不住,终于开口。
“姨娘您现在又不能,不如我替您,原也是你许过我的。求姨娘抬手,分些恩惠于我吧……”
绞着帕子,娇羞无限。
啧啧啧,瞧这春情泛滥的骚浪样子,这是不装也不演,更不矜持了?
我口中你也敢夺食?枉你跟了我恁许久,终究是个呆奴!
高盼儿眯着眼瞧她,心下一阵发狠,嘴上却淡定的很:“今儿做的好,你做的好。”
这是、这是在夸我?想必是要成了,含羞带臊的连说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不敢?
怒从心起,恨不得登时砍杀了这贱人。
背着主子,勾引主子男人,再迟一步都要爬上榻了,还说不敢!
原想多留条活路,如今看,不能再等了!
路是你自寻的,怨不得旁人!
虎口夺食,杀心四起!
不留了!
出了冬月便打春,春生万物,春风化雨,春水淙淙。
惊蛰惊蛰,惊蛰一过,便是清明。杜宇声声中,细雨纷纷啊,洒在人脸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个清明,她和她、林初兰,一起焚纸化锭,告慰天上的亲人,和逝去的亡灵。
春衫薄,春衫俏,谷雨一过,转眼立夏。这山上森森古柏,茂茂银杏,万物葱茏,化身其中,如大梦初醒,不死亦不灭。
这是多年未有过的超脱和释然,原来口舌纷争,摇尾乞怜,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时间
这儿除了古柏森森,角落里零星长着栀子花。
苏锦切了几朵,用水泡了放在青瓷碟子,纯白的花瓣朵朵绽放。
没有香这也是极好的,暗香悠悠,沁人心脾,抿了口茶,英若男陪着她。
二人庭院里听风晒日,闲摇罗扇,双目微眯,苏锦更是懒怠的话都不肯说。
“你父亲的书目,编纂校注的可还顺利?我是帮不上忙,前儿给你的墨,使着还趁手?”
那墨,那可是块极品,龙泉印泥歙州墨,太奢靡。
“那东西金贵,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你这人……
她又要炸毛。
好好好,不说不说,收下收下。为几句话就激动,你呀,还是那个毛躁的丫头子。
细细的品着雀舌,淡淡的苦淡淡的淳,啊,真香!
茶之真味,亦可清心,她带来的都是极品,却也是父亲爱的。
浓烈的阳光透过参天的古柏、银杏洒在身上,不觉得晒只觉周身温暖。
天热了,苏锦还穿着夹袍,镇日手脚冰凉。
英若男摸着湿滑粘冷的手,不停的问询:“身上可还干净了?要我说你这胎坐的就不是时候。”
“劳心劳力的救他、服侍他,都没保养身子,就坐上了胎。你这症候就是生产落下的,湿热、气虚、外伤所致。”
“新产血崩,产后恶露不绝,岂知瓜熟蒂落,养不下来才最伤身。还总不放在心上,找大夫也不看,一日日这样淋漓,瞧着脸黄蜡蜡的。”
你懂的多呢,苏锦痴愣愣的不语。
孩子,孩子,醒过来知道孩子没了,她便再没问过。
她不问林初兰也不提,心里的这个疤,只有英若男敢揭。
“可还睡不安?我有个玉枕,说是安神养气,这就打发人去拿。你呀,就是想的忒多,管他谁谁呢,自睡去。天又塌不了,纵然塌了,先压死那混蛋和淫、妇。”
这人,这是枕头的事?真正的睡不着怨枕头。
这一场生死劫后,除了身子不好,越发的怕冷,最大的症状就是睡不好。
一夜能睡一个时辰是常事,二个时辰则是顶天。就这,还总睡睡醒醒。
总埋怨她想太多,可能不想吗?日子浑浑噩噩的得过且过,现在能躲在这儿,能躲一阵,能躲一世吗?
想到还要回那牢笼里,怎么能睡的着呢?
“我有件事请你。”
收回思绪,她重启话题。
“姨娘从去岁在那府上时就咳。到现在还不见好,能寻个医家来个切切脉,好生调养……”
“姑娘,姑娘,快开门呀,咱们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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