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你可见过,名唤公孙的姑娘?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因为这一名句,引的世间所有男子,都想求得一位公孙姑娘的青睐,与她结为连理,享天伦乐。
可他们却完全不会去想:公孙氏难道就没有不会跳舞的姑娘吗?
当然是有的。比如东村头那婚宴的新娘,豆娘。
豆娘是公孙氏的后人,但不是传人。
她可不会歌舞,对琴棋书画也不是很了解。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
“新娘不是公孙氏的吗?怎么不舞一段儿啊?!”
那些人,喜欢看热闹,喜欢起哄,更喜欢看人出糗。
“礼程还没做完,别瞎起哄!”一旁抱鸡的阿婆率先骂了回去,指示着豆娘身后两位侍者将人按下,灌下符水后强行给高堂上的灵牌嗑了个响头。
没人帮助她,没人来救她。
冥婚的新娘是没有盖头和面扇的,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欲哭的神情,所有人都只是在一旁看着,都默许了她同一个死人下葬。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
这的确很热闹,人声嘈杂,不管是镇上的还是村里的,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他们都来了。来吃席,却不知是婚席还是丧席。
他们不在乎。不过是,看热闹罢了。
但他没来。
【怎么?你希望他来吗?】脑中的那个声音又响起了。这声音,唯有豆娘能听到。
【我想见他。】这是豆娘只敢在心中说话:【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现在的豆娘,结婚了。
豆娘喜欢的那位是书院里的小先生,是一个十分有学识的人。他们相识在槐花树下,也离别于槐花树下。离开时,那位小先生说:豆娘,喜欢一词不可乱说,况且现在你才刚过及笄。等你再长大些,若是还喜欢我,我再给你一个交代,可以吗?
豆娘不是那小先生的学生,她也不过是住在书院边,常与那小先生见面罢了。
小先生再小也已而立,可豆娘却才刚刚及笄,对于小先生来说,她的年纪与自己教书的那些孩童一般大,就算真的是喜欢也不能现在说,那对于自己的学生是有不好影响的。
小先生与她道别离开后,豆娘的生活又回到了做农织衣的生活。
在此之后,官府通告,将原本十八岁的适婚年龄改为十六岁,刚满十六的豆娘便被这样拖入了高堂。前夜,豆娘被困在祠堂中,哭泣。
【为什么要哭呢?不过是结个婚而已。】
“什么……你是谁?!出来!”豆娘被束缚住了手脚,只能坐在堂中,慌张的张望。
【我姓公孙,至于名,不记得了。】那位公孙姑娘与豆娘同姓,是公孙氏的传人,而且,已经死了。
她不知出何原因,人魂被困在了这梁上木中,现在附身在豆娘身上,无法转世投胎。恰好,她也不想投胎。
“你为何会被困在这梁上木?”豆娘问道。
【我不知道,关于生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在等一个人。】那个人对这位公孙姑娘应该很重要,不然怎会如此执念。
姑娘本为公孙氏,铃袖舞乾坤。奈何□□难料,不与赴黄泉。
“我好羡慕你啊,公孙氏的传人。我虽然也姓公孙,可既不能文,也不会舞。一心守着家祖传下来的那小块地,一守便是半生。歌舞,那是雅人的事。”她不是雅人,而是一介俗人。
【我教你啊。趁现在,我带你当一次雅人。】
束缚住豆娘手的绳子忽然不见了,她自己也不知被谁带出了房间,来到了槐花树下。冬季,槐花应该早就谢了才对,可那棵槐树却挂着雪,开花了。
像白玉珠宝般成串的槐花代替绒雪垂吊在枝头,垂吊在她们两人头上。
四周都是漆黑寂静的,唯有这颗槐花树亮着。
“这里不是……”
“这里是你的梦境。”
在这里,豆娘清楚的看见了那位姓公孙的姑娘。像软剑一样坚韧柔情的姑娘。
“你长得好漂亮。你喜欢那个人好福气啊——”
“我教你跳舞吧。”还没等豆娘说完,公孙便拉起她,手把手带着她跳了起来。
这里是梦境,是虚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一棵槐花树依旧明媚。树下翩翩起舞的少女,沉入梦中,想永远都不要醒。
可好梦,就是那么容易醒啊。
【你是冥婚?!】
“是啊,今天一过,我就死了。”豆娘的手脚依旧被束缚着,静静的坐在玉镜台前,等着有人来带她出去。豆娘说:“虽然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但是,谢谢你。我昨晚与你跳得很开心,真的。”
那一刻,豆娘才终于是体验到了自己也为公孙氏的喜悦。很开心,真的。
【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我……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啊……”就连所谓的结婚,也是被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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