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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经风霜的,最纯真的漂亮。

卷发的女学生一边笑,一边打着电话,不时露出嗔怪娇纵的神色。挂断电话后,旁边人还揶揄地看她,用手肘戳她。

这种场景,在学校里太常见了。

年轻人谈爱,热烈又羞涩,抱着最坦荡的英勇,朋友的调侃是最纯粹的祝福。

她在跟谁打电话呢?

柔嘉不能免俗地想,会是他吗?

如果是他,那他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女孩儿又羞涩、又欣喜,一副陷在爱情里的盲目姿态呢?

心绪不能控制地翻涌、发散。

直到后面司机探出头大吼一声,“走啊!”,柔嘉才反应过来,前路已经疏通。

她该走了。

第二天上午,她给盛屿人事打了一通电话,说想尽早入职。

原本她的假期还有半个多月,原本她也不差这一个月的工资。

但爹要治病,人要吃饭,二十六岁的崔柔嘉总得对生活低个头。

-

任宣和回医院那天,上海下了大雨。突如其来,倾盆而下,浇湿了十万行人,所有人狼狈地挤在医院的狭小屋檐躲雨。

只有任宣和真的要进去。

他撑伞穿过拥挤人群,医生护士都是老熟人,引着他往最高级的咨询室去。

但他其实只是来开一副药。

楼医生潇洒签下大名,把单子递给他,“行了,交钱去吧。”

任宣和熟练地接过来,“谢了。”

“客气什么。”楼医生躺在办公椅里,“说真的,宣和,你真就光吃药,不跟我聊聊?”

“挺好的,没什么好聊。”任宣和淡笑着回,云淡风轻,看不出一点点的破绽。

楼医生故作夸张地嗅了嗅,“你知不知道,你一进来,整间办公室都是黑咖啡的味道。”

任宣和捏着单子的手指很轻微地一颤。

“我猜猜呢。你是不是夜里又靠吃药睡觉,白天清醒不过来——又或者是头痛这样的副作用,就只能靠黑咖啡吊精神?”

楼医生抱臂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看穿一切的架势。

任宣和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装的,坦然回:“差不多吧。”

楼医生盯了他一会儿,叹口气:“宣和,我还是希望你休息休息。”

任宣和没回话。

楼医生两手背在脑后,抱怨道:“……你说你有的是游戏人间的资本,非要做这个苦行僧,图什么呢?”

任宣和避重就轻,调侃他:“楼老师,你们做心理医生的,不该对病人这么说话吧?”

楼医生闻言尴尬地摸摸鼻子,“那你跟普通病人也不一样啊……”

任宣和不多留。再好的医院也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在英国在上海都闻遍了,还是习惯不了。

他匆匆缴费拿药,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医院屋檐下的挤逼人群里,传出一道半熟不熟的声音:

“任宣和!”

他一回头,看见江颖宜就这么大喇喇闯进雨里,奔到他伞下,头发上一串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肩膀。

太猝不及防。

女孩子眼睛特别亮,淋了雨还是笑盈盈的,“又遇到你啦!”

任宣和把伞往她那里偏一点,自己却退后半步,半个身子浸在雨里。

江颖宜自顾自兴奋地说:“我在这里实习,今天好不容易早下班,还下了大雨,本来以为要等好久才能回家,没想到这么巧!”

她从下往上看他,诚恳的、湿漉漉的,尤其在雨天,几乎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招数。

“能顺我一程吗?我们学校很近的,你也知道……”

任宣和避开她的眼神,却也不好在大雨天把一个学生丢在大街上。

直到坐上车,江颖宜才问他:“你今天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任宣和随口扯谎:“没有。我来探病。”

江颖宜“哦”了一声,又问:“我可以放歌吗?”

任宣和两手握紧方向盘,手背青筋突起,“……随意。”

哀婉的调子又流出来。

任宣和已经把歌单翻遍听烂了,几乎每一首歌词都能倒背如流。

他从这些或温柔或绝情的词里,窥探着七八年沈柔嘉的幽微心思。

伴着温柔流淌的曲调,江颖宜侧头靠上车窗。

她盯着任宣和侧脸,眨眨眼问他,你谈过几段恋爱啊?

任宣和遇着红灯,踩下刹车。歌词恰好唱,沿途红灯再红。

他声音有点轻,很朦胧,像一团握不住的云烟。

“一段。”

江颖宜顿住了,过好久,她才接着问:

“谈了多久啊?”

“……三年多吧。”

江颖宜嘟囔了句,这么久啊。

任宣和听见了。他垂眸补了句,也不久。

他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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