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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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又隐入她的神识里。

翌日一早,弟子们都还正赶往饮源殿用早膳。

连欶一行人都在宫门口集合完毕,他们带着各自的行李,缓步走下山去。

宫主百川流就站在峰顶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直到不见。

这才回去,让值守的弟子,关闭厚重的宫门。

此门一闭,便是人间与仙途永隔。

晨起山顶还有雾气,原本开在沿途的长亭暮都还是一片衰败,只因春天迟迟未归。

衣袍裹挟着露水,脚踩着石阶,以镜辞为首的弟子们,开始了他们新的征程。

只是这条路,太长,太长,长到所有人都走散了,却还是没有人走到头。

因着浮幕宫不成文的规矩,第一次下山的弟子,统统都要步行走过上万台阶,才算是还报给传道授业的浮幕宫。

所以一路上虽有怨言,但镜辞作为长老走在前面都一步一步走着,其他人自然不敢言语。

连欶在下山前,回头看了一眼错落有致的各个山峰,每一座她都涉足过,但每一个都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收回潋滟的目光,她看着初升的太阳,将金光洒满各殿屋顶。

北长缨在她身后,也同样望着他们那日一齐迈进的大门,不知何时起,她竟也会感慨世事无常。

“连雾绕横山,茫茫远行至。”

此去,怕是再难回首,就让此刻离别的愁绪挂满心头。

就在阳光彻底洒满大地时,连欶他们才彻底从山顶走到山脚。

而镜辞更是感念几人未用早膳,直接带他们在罗丈城外的茶棚里稍作休息,顺便把自己带的大饼分给他们。

连欶不想跟他们分享春飖给自己装的吃食,就婉拒了镜辞的好意,独自一人跑到茶棚外的石头上坐着。

谢炤清把镜辞递来的饼一分为二,剩下半个他小心包进手帕里放好。

坐在他对面的北长缨,看谢炤清像姑娘家的一顿操作,直接抚住额头,垂眸不忍直视。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就是这半个饼,才救了她的命。

就在镜辞他们就着茶棚里的水咽着干涩的饼时,连欶却捧着雪菜包子吃一口哭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死前最后一顿饭了。

凌烟揪着难以下咽的饼蘸着水吃,眼睛更是在几人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连欶的身上,“你说,连欶她偷藏什么好东西了。”

不然为什么背对着他们,连早饭都不吃。

被问的徐行转过身看了一眼,以他对连欶的了解,怕是她从饮源殿顺来的包子,正偷摸吃呢。

“别管她,赶快吃完上路吧。”

马师村在中原西北方的一个镇子上,那里地处不算偏僻,但却是官塞要道,诞生了不少的富商,因而这才能把求救的讯息传到浮幕宫去。

只是沿途路远,以他们几人的修为又不能长时间御剑,更何况还有一个拖油瓶连欶。

虽然镜辞会带着她,但每天最多能御剑半日,剩下的路程,则需要他们用脚赶。

本来徐行和朱华希是想用阵法直接传送过去的,但却遭到了镜辞的拒绝,“下山本为历练,不亲自走一遭,又怎算历练。”

而这时连欶更是跳出来火上浇油,“长老说的有道理,再说你们的阵法又不稳,万一把我们送回浮幕宫,那这路不就白赶了。”

要不为什么朱华希说连欶生来就是克徐行的,两人凑在一起,要得有个人被气死。

最后还是镜辞决定,“我带着连欶开路,你们尽力赶上,我们争取两日内到马师村。”

站在镜辞的佩剑上,连欶周围是呼啸过的风,她有些身形不稳地扶住镜辞的肩膀,发丝都吹的乱飞。

“长老,我们会不会飞得太快了,我看徐行凌烟他们都没跟来。”

一来,连欶确实看不到跟在后面的徐行他们,二来,她也害怕疾行的速度。

因为御剑,所以比裴胄带着她借风而驶时,要距离地面远得多。

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镜辞,还从未这样带着弟子飞行,一时难免疏乎。

“那我慢些吧。”

徐行和朱华希早已人剑合一,基本不需要适应就能稳站剑上。

但凌烟和北长缨刚开始却慢他们一步,后续才慢慢追上。

倒是谢炤清,他因为破君剑太过沉重,而不得不飞在他们后面,甚至好几次都将近贴地飞行。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们三个,徐行和朱华希恐怕早就追上镜辞了。

故意放慢速度的镜辞注意到身后的连欶从御剑起,就一言不发。

“连欶,可是害怕吗?”

思绪不知道跑哪去的连欶,在镜辞叫她两声后才回神。

“啊,长老,你叫我吗?”

背手立于剑上的镜辞看着前面层层的乌云,猜测前方恐怕有雷雨,就带着连欶急转直下。

“站稳了,我们现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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