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4)
要。
笑声逐渐变得微弱,也更加阴森,连欶握拳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人,骨子里是不断冒出的寒意。
“谁?是谁要害我?”
冷静到听不出任何波澜的嗓音在林子中传开,叶舟起伏的后背朝着夜色,双眼瞪大地盯着连欶。
“谁?呵呵,你知道后又能怎么样,看见我了吗,再不走,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他不过是因为修为高而被人针对,但连欶却是因为镜辞。
因为镜辞,她留在浮幕宫中无人质疑,但总有人觉得,自己才该是那个唯一。
连欶还想多问一句,但却被裴胄拉过手腕挡在身后,“对这种人无须多言,杀了便是。”
一听他又要杀人,连欶赶忙抱住他即将升起的手臂,“等等等,先别杀他。”
做事从不留后患的裴胄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连欶而停手,“他既害了你一次,便会有下一次,今日不杀,来日就是他杀你。”
所以,为了连欶的安全,他不会再留此人活口。
什么杀不杀的,连欶光是想想都害怕,“如果因为他要杀我,我便要杀他,那我跟他又有什么分别。”他是该死之人,那她以自保为由而杀人,不也是该死吗。
被连欶不断输出的小嘴吵得心烦,裴胄干脆禁了她的声,“嘘,别吵,不然他只会死得更惨。”
连欶泪眼婆娑地看着警告自己的裴胄,无声地点点头。
离开前,裴胄在叶舟手心留下一道咒印,用连欶听不到的声音传给他,“两日内,若不能用此咒杀了指使你的那个人,那死的便会是你。”
揽着连欶离开后山,留在原地的叶舟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印在上面血淋淋的咒印。
像是附骨之疽提醒着他,要么他死,要么那人死。
但是,他早就活不了了,不是吗?
回到房间,连欶才想起来,“裴胄,怎么办,他看见你了,会不会去找长老们告状。”
虽然云非鹤和北长缨也知道裴胄的来历不明,但他们多少跟连欶沆瀣一气,不会出卖裴胄。
看连欶一脸纠结的样子,裴胄干脆伏在她肩头说道:“趁他还没走远,我去杀了他。”
连欶握着裴胄小臂的手,攥紧又松开,像是下定决心般叹息出来,“那你快去快回,别被人抓住把柄。”
连欶这句话,倒是把裴胄惊得不知该如何作为了。
他以为连欶会先遵从内心的良知,然后才会考虑他的安危,不过,被连欶这么在乎着,裴胄心情倒还不错。
“不过,我今日并不想杀人,如果他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
是任由自己等待死亡,还是用咒印杀了真正指使他的那个人,无论结果是哪一个,裴胄都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牵过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连欶,裴胄就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开口,“我不便与你们一同下山,所以我需要先行一步。”
没想到镜辞会自请前往,而裴胄并不愿在连欶面前与他起冲突,就只好先去部署,等连欶他们赶到马师村后,再以新的身份出现。
以为自己有所仰仗的连欶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她甚至都想好一路上吃裴胄的,喝裴胄的,结果裴胄一走,她又变成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了。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非要一同前去,裴胄肯定直接带着连欶赶到,然后在她完成任务把人带去匽都。
可现实如此,他破不开浮幕宫的古老术法,只能先去帮她把路探清。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连欶今天才发现,原来她最讨厌别人食言,因为那会让她无比难过。
看着连欶扭捏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角,裴胄收回放在她头顶的目光。
“既答应会陪你去,你只需要放心往前走。”
他会替她扫平一切障碍,让两人早日见面。
还不知道裴胄已经计划好全部的行程,连欶只以为他不好出现在浮幕宫这些人面前,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把裴胄送到门口,“那你万事多加小心,我可是会等着你的。”
最好,别让她等太久,不然,她真的会生气。
裴胄看着连欶乖巧的面庞,只觉得她愈发可亲,遂把自己寸节如竹的手放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紧接着两指捏住她明显圆润的面颊,沉声笑道:“当然。”
知道连欶在等他,哪怕隔着川流湖泊,绵延高山,他也会如期而至,只为给她摘一朵,春日里的桃花。
裴胄走后,连欶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到自己刚到凡间的第一天,碰到的那个怪小孩,又想到自己跟着云非鹤上了浮幕宫,以及在浮幕宫里的半年多时间里,比她过往千年的经历都要丰富。
对着虚空叹了口气,自她到人间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但好像又变了,比如现在,她总是无奈地叹息。
就在她思绪纷乱地睡着时,那个在她最初到浮幕宫,就一直跟着她的小小四脚兽,也偷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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