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 / 4)
“那你不怕连欶醒来会怪你吗?”怪他随意杀人,还杀了她的半个朋友。
自以为是为连欶好的裴胄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怪我?除非她是非不分。”
倘若连欶真的怪他,大不了他直接把人带回匽都,永不入凡间。
现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连欶并不知道北长缨的意图,还以为她就是单纯想结交自己。
所以云非鹤只好心累道:“以连欶的角度,北长缨是绝对无辜的,你若是因此开罪于她,连欶得知后,定会怨恨于你。”
“她怨便怨。”总比哪日不知道被暗害来得好。
带上连欶的卧房门,裴胄刚一转身,就看到站在一片雪地里的谢炤清,他不喜有这么多人来打扰连欶,而且还都是男子,虽然整个浮幕宫,本就没有几个女弟子。
谢炤清不知道在雪地里站了多长时间,连肩头都落满了雪。
就在裴胄抬腿准备离开时,谢炤清却大步往前,对着裴胄直直跪了下来。
冻红的十指并拢匐在雪地上,谢炤清弯下傲骨,整个人跪爬在裴胄脚下,“连欶之伤,皆怪我,请师兄勿迁怒他人。”
山上的雪越下越大,而站在雪地里的裴胄却丝毫没有染上雪花,因为这雪本就是因他而下。
“怪你?”他又不是瞎了,怎会不知始作俑者是谁。
在来这之前,谢炤清冒着山雪去了一趟第四峰看北长缨,却被告知北长缨正在养病。
他实在放心不下,就站在门口一直等着,直到去拿药的云非鹤看见了他。
将连欶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他。
所以,他们所有人全都口径一致地袒护北长缨,而无人在意躺在那里病弱的连欶。
“是。”
谢炤清听到来自头顶的冷笑,裴胄当真不知道,他们凡人也能这么有情有义。
“既然如此,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坏人已经做了,他不介意多做一次。
从未跟裴胄接触过的谢炤清自是不知道他对生命的漠视,只是惊诧起头,喘着冷气道:“你,”
自诩文人风骨难折的谢炤清第一次被人这么睥睨着,那种不似山间冷风的阴冷感从骨子里透出来。
他似乎能感受到浑身血液的凝固,原来心跳缓慢停止,是这种感觉。
呼吸先是急促,后是窒息,直到他眼前一黑,甚至还冒着星星点点。
连欶被云非鹤扶着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裴胄五指成抓隔空把谢炤清冻成冰块的样子。
眼看谢炤清晕过去,连欶踉跄着走过去抱住裴胄的胳膊,想打断他的施法,“停停停,”
“快住手,裴胄,你又发什么疯。”她不过多睡了一会儿,怎么醒来就看见裴胄一脸不悦地杀人。
故意把连欶喊醒的云非鹤靠在门框上看着不知好歹的谢炤清,掩在折扇后的薄唇轻启道:“当真是,君为红颜死,一笑了平生。”
单看谢炤清一脸决绝,云非鹤都不信北长缨知道后,半分都不会后悔。
知道连欶不会平白无故地就醒来,裴胄侧目盯着眼神飘渺地云非鹤,沉声道:“把她带进去。”
而连欶更是得寸进尺,干脆半个人都挂在裴胄身上,“我不进去,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能,”
大言不惭说着自己痊愈了的连欶,话还没说完就又在裴胄怀里晕了过去。
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给吓得心跳加速。
裴胄更是一把捞过即将触地的连欶,稳稳抱进屋里。
而想跟着他们一起进去的云非鹤,却被裴胄毫不客气地送出了门外,刚好就砸在大口呼吸的谢炤清身边。
连狐裘都未裹就跑出来的谢炤清,身体不断地在打着寒颤,就这也不影响他关心在意的人,“云师兄也是来给长缨求情的吗?”
屁股摔在雪地上并不怎么疼,所以云非鹤拍拍雪就起身,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是因为连欶生病了,我才来此送药的。”
不然他才不会上赶着找死呢,也不知道连欶是怎么在裴胄手下活着的,她碎嘴的能力竟没被冻死。
谢炤清这才知道连欶也生了病,顿时愧疚难当,“可是因为昨晚,”因为北长缨。
要不云非鹤这么自由散漫的人最不爱跟文人打交道,他们不仅说话文邹邹,就连做事都死脑筋。
“当然是因为昨晚,我先前告诉你实情,是让你劝诫北长缨几分,不是让你来送死的。”若不是他,浮幕宫在一日内死了两个弟子,恐怕纸早就被火烧尽了。
自恃冷心冷情的云非鹤也不知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心软管闲事,许是浮幕宫的日子过于安逸,让他忘记了江湖上险恶。
“走吧,连欶既然醒了,那北长缨应该就无事了。”但愿连欶能劝住想大开杀戒的裴胄,最好让他先把雪给停了。
故意装晕的连欶缩在裴胄怀里不敢吭声,就连被他轻轻放在床上时,想笑都不能笑出来。
裴胄在抱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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