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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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脸色煞白的连欶轻轻放到床上,裴胄看她紧皱的眉头不曾松懈,就知道她在晕过去之前究竟有多么难熬。

连欶受伤的手,始终紧握着胭断骨刀,裴胄想拿出来刀后,替她好好包扎伤口,但却怎么都拽不出来。

冰凉的掌心放到连欶柔软的头顶轻轻抚摸着,他在学着余祸安慰小兔子的样子,来抚平连欶昏迷时,依旧不安的情绪。

“听话,我待会还给你。”本想借此安抚一下连欶的情绪,裴胄却没想到她竟真的松开了手。

拿起她交叠放在身前的手,裴胄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连欶左手手腕的伤口是胭断骨刀所致。

因为伤口旁边还泛着白晶晶的霜花,除非他用内力让伤口愈合,只怕这道丑陋的伤疤会一直溃烂下去。

裴胄让连欶留着胭断骨刀,就是想让她防身用,但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伤了她,握着刀的手收紧,裴胄差点就捏碎能顶千斤的骨刀,“你找死。”

已生出灵性的骨刀知道自己被裴胄记恨上了,吓得在他手里瑟瑟发抖,它宁愿跟着连欶天天饿肚子,也不想死在男主人手里。

捏了捏连欶柔弱无骨的手,裴胄本想抬起她的手,将自己的灵力输到她体内。

但鬼使神差的,他的手绕着连欶无力的左手转了一圈,然后和她十指相握,通过相交的掌心,帮她疗伤。

浓郁的灵力像极了裴胄给人的感觉,冰冷且猛烈。

伤口愈合的速度极慢,但这也加重了连欶的不适。

羸弱的身体受不住裴胄硬塞进来的灵力,她像是做噩梦般喃喃自语,“不要,我不要,仓旼。”

一直用空闲的手抚摸着连欶发丝的裴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听力太好也是一件祸事。

就像此刻明明给连欶疗伤的是他,而出现在连欶梦里的却是另一个人。

重要的是,裴胄并未听连欶提起过,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

像是心里堵了一口气,裴胄又无处可泄,只好又加重了送给连欶的灵力。

而因疲惫睡得极沉的连欶,并不知道裴胄把气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只是一味地做着噩梦,梦里她被各位仙君拖着离开龙浮潭,离开仓旼,“爷爷,我不要下去,我不要。”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再次被扔进引尘结界中,遭万蚁蚀魂。

因为裴胄的灵力一直在连欶经脉里冲撞,就像蚀灵蚁在她的体内到处爬,所以她才这么抗拒,“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了,求求你们了。”

她若是知道自己从丹霄神岛离开后会遭遇这些,那她肯定拼了命地跑,跑到仙庭找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梦里的连欶碰见了什么,难受地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裴胄看着最后一丝伤口完全愈合,而连欶白皙的手腕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用手指轻轻摩擦着那让他心头烦躁痕迹,裴胄想象到连欶自剜的样子,肯定是两眼泪汪汪的,“疼坏了吧。”

直到床上的人又安静地沉沉睡去,裴胄才起身烧了一壶热水冷着。

他知道连欶被困了将近七个时辰,现在肯定又渴又饿。

桌子上还放着他拿来的皇城糕点,只是已经变得冰凉难以入口,只怕连欶也会边吃边嫌弃。

迎着晨曦的大雪渐停,早起上早课的弟子看着门前堵住去路的雪,几乎快到人的膝盖了。

“你们快看,浮幕宫好像被雪淹了。”

除了拔高的屋顶,其他什么石头,桌子椅子统统被埋在雪下。

“这下好了,这得两天不用上课。”时间光用来打扫雪了。

对此事丝毫不知的连欶还在温暖的房间里沉睡着,身边坐着守到现在的裴胄。

因着连欶在天亮时发起了高烧,裴胄急得差点没把滚烫的人往雪地里抱。

但刚抱起连欶,他就想到凡人与匽都人不同,匽都人很少生病,但脆弱的凡人遇到什么小病小灾都能殒命,所以他们需要吃药。

又折腾着把昏死过去的连欶放到床上,准备出门的裴胄一扫而尽连欶院子里的雪,转身去了第四峰找云非鹤。

而此时的云非鹤正准备去清漳小馆看看连欶,没想到又被急冲冲的裴胄破门而入。

“这位师兄,再着急也得先敲门吧。”他这门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烂两次,正好左右两个,晚上都不用关门了。

看到裴胄阴沉到仿佛随时要杀人的脸,可他却突然伸手准备问云非鹤要能够祛风散寒的药,但云非鹤以为自己又要被冻,慌忙摆手道:“不敲就不敲吧,回来我连门都不关了。”

多说一句话就少一分耐心的裴胄开门见山道:“连欶发烧了,需要你们的药。”

原来是来讨药的,云非鹤拍拍受到惊吓的心脏,暗松了一口气。

“发烧?倒也正常。”铁打的人经历那样一遭也得躺两天,更何况平常五体不勤的连欶。

裴胄知道凡人弱,但没想到会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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